李總跟著仰頭,面色驟然一變,眼睛瞪大,呼吸也粗重起來。
香上的青煙飄向上方,原來並沒有散,而是在天花板上漸漸聚攏,形成一副繪畫,青煙一圈圈纏繞,形成一個巨大的稜形網,在網的中心,一隻灰濛濛的蜘蛛正漸漸被煙霧勾勒出身形,它彷彿是活的,肚子還有微微起伏,肢節上的倒刺也看得很清楚。
李總被嚇得差點把手裡的香丟開。
就在此時,上方的蜘蛛已經有了動作,身體一顫,徐徐盪落下來,蜘蛛的個頭比臉盆還要大,再加上肢節,長度已經超過一米,它是煙霧所化,有股說不出的詭異感。
李總感到蜘蛛下滑,降到與他頭齊平的方向,然後發出聲音。
「是你點的香?」
李總嚥了下口水,心想既然狐狸也能跟人一樣,那麼再來只煙霧蜘蛛會說話,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是我。」
「你需要萬源幫你做什麼?」
李總愣住,最近生意興隆,兒子考進好大學,老婆幾年前隨便投資的一個樓,現在成了學區房,大賺一筆。李總最近日子過得順心極了,一時間都卡殼說不出話來,只能求助地往張誠看過去。
張誠早已經站起來,接近煙霧觀察,很奇怪的是,煙霧幾乎已經凝成實質,但在他的眼裡,卻沒有絲毫靈力波動,他往阮棠砍去。阮棠搖搖頭。
他以口型告訴李總,隨便編。
李總說:「你們能做什麼?」
煙霧蜘蛛頭動了動,李總嚇得倒退兩步,以為它已經看破他有問題,哪知蜘蛛搖頭晃腦兩下,說,「能做的很多,看你猶豫,那就不是遇到奇怪的麻煩,你想剷除對手?」
「可以嗎?」李總問。
「可以,」蜘蛛繼續慢慢悠悠地說,「可以直接咒死你的對手。」
李總雖說早些年產業是有些模糊地帶,但現在已經是個正經商人,聽著蜘蛛的話,他有些心驚,「怎麼咒死。」
蜘蛛怪笑起來,「可以讓他夜夜做噩夢,最後漸漸睡了醒不過來,或者是身上長爛瘡,一摳面板就流膿,沾到濃水的面板繼續長瘡,直到全身感染而死……」
「別說了。」李總喊。
阮棠在旁邊聽著都有些反胃的感覺。
張誠已經找到煙霧最濃鬱的地方,拿出一張符紙,唸咒拍上去。
蜘蛛忽然劇烈顫動,聲音變得憤怒,「你帶著人來……」
李總心想,旁邊幾個人都在,你莫非是瞎?
符紙在天花板上貼住,上面的符籙一下又一下的閃動,牆面被符紙波及,很快扭動了一下,蜘蛛煙霧頓時消散,張誠抬手一揮,又一道符紙飛射上去,撞到牆頂的時候,符紙好像碎裂開,然後牆面也裂開一個大縫,一個人從天花板的縫隙中掉落下來,碰的一下砸在地上,他發出一聲悶哼。
阮棠覺得剛才這一幕像極了日本忍者的畫面。低頭看去,地上是個身體消瘦的男人,目光躲閃,好像不擅長和人交流,光看外表像是一個宅男。
「你們是誰?」他從地上怕起來,剛才摔得太狠,渾身都疼,讓他齜牙咧嘴的。
張誠單刀直入地說:「你是萬源榮達的人?帶我們去你們的基地。」
消瘦男人說:「休想。」
他忽然身體一扭,身體都模糊起來,好像馬上就要消失。
聞璽揮了揮手。
消瘦男子身體馬上恢復原樣,他大吃一驚,驚悚地瞪著聞璽。
張誠板著臉說,「你最好還是配合,我們既然已經找過來,就一定會找出你們的老巢。」
消瘦男子把頭撇到一邊,「我們的人不會放過你們。」
早知道萬源的人沒那麼容易就搞定,張誠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