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轉頭往回看,其餘幾個保鏢看他的眼神極震驚又提防。更別提僱主金海超,如果不是身體僵硬不能動彈,只怕第一個要撲上來撕了他。
「這麼簡單的事,你騙我……」吳哥憤怒地看著他。
林嘉說:「我騙你什麼了,醫院本來就治不了,現在告訴你方法你覺得簡單,不告訴你,你還是隻能病急亂投醫,再說治療簡單,我也沒讓你做複雜的事。不算騙你吧。」
「你讓我把釘子扔在這個院子裡。」吳哥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什麼,朝牆角跑去,撿起碎石裡的釘子,用力一扔,丟出院牆外。做完這些之後,他馬上看金海超。
什麼都沒有改變,金海超依舊那樣,仔細看,他脖子下面青筋暴起,像樹根支須般盤踞,把一張臉漲得通紅,筋脈還隱隱鼓動著要往脖子上方爬。
幾個保鏢都見過這種情況,病房裡金老太太臨死前就出現過這個樣子,所以此時雖然焦急,但還真不敢去碰他。
林嘉嗤笑,「符咒已經啟用,就算扔了也沒用。」
」誰說沒有用。」
牆外突然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吳儂軟語的音調,不能說是嗲,比嗲更自然好聽。
聲音未落,木質的院門從外被推開,最前走進來一個年輕女人,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面板白皙,一頭燙的弧度自然的捲髮,水波紋大衣下面露出一截裙子,十分漂亮,帶著幾分撫媚的氣質。
阮棠從聲音認出來,這是酒店那一晚聽見和聞總說話的女人,叫溶月。
她忍不住瞄了一眼聞璽,他面無表情,沒任何表示。
喬溶月身後還跟著兩個人,金海陽和金亦敏。
一進院子,金海陽就朝金海超奔過去,「大哥。」
金亦敏眼淚刷的一下就往下掉,本來就蒼白的臉更加沒有血色,只不過她視線還掃到了渾身是血的林嘉,一時間不知道該去看哪個,又覺得去哪都是錯,站在那彎下身體,哭得泣不成聲。
喬溶月喊住金海陽,「別碰他,你們是血脈至親,一碰到就要感染到符咒。我這才幫你壓下去,再來第二回 我可就不管了。」
金海陽到了跟前不敢動,看著金海超幹著急,「喬小姐,你快來來救救我哥。」
喬溶月沒理他,迅速掃了一圈院子裡的人,在聞璽身上多停留兩秒,很快又看向林嘉,她走近到他跟前,神色失望,「不是林志遠,難怪有人說我這次是白跑一趟。」
別人不懂她話裡的意思。
阮棠卻根據酒店那晚聽到的聽出來她說的是聞璽。
她出現的突兀,態度又太過坦然自若,林嘉皺起眉。
喬溶月說:「行了,把你自己身上的符撕下來吧,還真打算拿命當引子一直激發喪門釘。你找齊一套不容易,可惜手法低劣,自己又沒真本事,再這麼耗下去,當心氣血耗盡。」
「只要讓金家人死,我沒關係。」
喬溶月哂笑:「看見金海陽沒有,現在離你那麼近,身上中著符,你試試能不能把他一起耗死,我能救他一個,就能再救另一個,讓你心血全白費。」
林嘉臉色一變,死死地盯著她。
喬溶月說:「我現在好聲好氣和你說話,全是看在林志遠的份上,你這個復仇,真要是乾淨利落倒也算了,現在拖拖拉拉的,外面已經有風言風語,今晚你和金家人都耗死在這裡,明天要把警察和專家全吸引來了。弄得其他人全都麻煩。」
林嘉咳嗽一聲,又吐出一口血,他問:「你是金家請來的幫手?方士?」
喬溶月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抬,「知道的還不少,不過你放心,我原先是為了林志遠來的,既然你不是他,金家的事我以後不會管,你先把符撕開,留著命我有話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