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珞張了張嘴想叫住他,最終什麼也沒有吐出來,而是無力的靠上門板笑,這樣也好,你就惱吧!
惱了,就會來糾纏不清了!
可為什麼,心頭是那麼那麼的不是滋味!
“月兒,我想靜靜,自己走走,你別跟著我了!”
“是!”
朧月應著,臉上全是憂色——她懂的,小姐的心情很壞。
***
獨自下了樓,紫珞一個人走在這個清幽的山莊上,目光所到,無不是秀致的景色。
她閉著眼,隨意漫走,隨意的呼吸這裡的新鮮空氣,想的卻是北地時,與他一起策馬馳騁草原的灑脫快感,是一起攀巖走壁時那種相扶相持。
那時,她雖然是男兒,雖然也在排斥著他的親近,可是心裡一直享受著那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現在,他在刻意的靠近,那麼千萬百計的想得了她的真心,她卻緊緊鎖著心門,
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但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應付。
她覺得自己快瘋掉了。
如果逃離是最後一步棋子,她會這麼做。
封建等級制度下的婚姻關係,是一張用千年傳統觀念編織成的鋼筋鐵網,一個女人,不可以要求帝王家的男人一輩子只要一個女人,那是天荒夜談,是痴心妄想。
紫珞緩步走到山莊裡最高的鐘樓,臨立在欄杆前,吹著山間幽靜的風,楞楞的窺看著世間的萬物。
站在高處,固然可以將一切盡踩於腳下,然而一朝若是踩空,那便是萬劫不復。
她膽兒小,不敢嘗試!
心頭,忽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提醒她:你忘了嗎?T城皇陵的墓誌上說過,統一九華的這位皇帝六宮無妃,一生獨寵的是那英年早逝的皇后。
好一個英年早逝。
紫珞心頭直顫,不到三十歲就命喪黃泉,這樣的獨寵,有意義嗎?
她無法確定睡在皇陵墓裡的便是金晟和她,也不曉得那個皇后為什麼那麼年紀輕輕就死了,更不明白一諾為什麼要去挖這麼一個陵墓!
一切都那麼凌亂,一切又是那麼的不可琢磨,她覺得自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鎖住,整個心是壓抑的,在愛與不愛之間難以解脫。
閉眼,睡!
不知過了多久,被一陣上樓的急沓腳步聲給吵到:“小姐,小姐,有你的信!”
睜開眼眸,看到的咫尺處一封用牛皮紙包著的信函,伸手接過問:“誰送來的?”
誰能給她送信?
第一感覺就是,麻煩事又來了。
朧月搖搖頭:“一個小乞丐!”
“哦!”
抽開一看,紫珞臉上現出臉色又喜又驚的神色,忙叫道:“朧月,叫上承東及左朋左丘,隨我出莊!凌嵐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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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晚霞照在一座破廟上。
這破廟,座落在南莊曲曲繞繞的岔路上,早已偏離官道,四周沒人家,甚是荒涼——
原來是南莊的莊廟,後來因為這山莊被雷霹掉了半座佛像,莊民都認為這裡不吉利,離村莊又遠,便荒廢了這裡,另外新建了寺院在村上,如此一來,這邊越發的人煙稀少。
偶有人會在遠處的官道上趕路走過,可誰也不會留心這一座隱沒在樹林底下的破落小廟,據說這裡已成了一些惡棍盤居過夜的場所。
紫珞一身素淡便裝的踩上這滿是青苔野草的臺階時,心頭的不祥感越來越重。
走到山寺的大殿前,便見門口站了一個人,卻是本該被他金晟關進天牢的的晉北冥,身著一件玄色衣衫,正迎風而立,靜候她的到來。
紫珞皺了一下眉,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