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墨問,根本就不理會“他”的滿肚牢騷,滿肚不樂意,坐上赤電,一踢馬肚,赤電便如箭也似的射了出去。
一路狂奔回到王府,金晟沒有拎著墨問去書房敘舊,而是去了練功房。
一進房,把大門猛的關緊上栓,才鬆手,往兵器架上選了一把劍扔過去,對“他”說:
“你若今天打贏了我,我便讓你想幹嘛就幹嘛去,否則……”
他沒說否則怎麼!
事實上,他很清楚自己的行為有些可笑。可他就是無法忍受“他”對他的視而不見,見了面,也不好好說會兒話,就匆匆忙忙要去另外辦什麼事!
他心裡的火氣,就像脫韁的野馬,無法管束了自己。
墨問哭笑不得,無奈的白眼:
“大哥,你又在說什麼風涼話,我練功,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怎麼可能打得過你……不離兄,你就別發狠耍我了……”
話未說完,“他”又驚嚷起來:
“喂,幹嘛幹嘛幹嘛呀你?你是不是見得我,見不得的話,我消失不見就成,不至於這麼狠心的想將我一棍子打死吧……呀……你還真打……”
金晟被“他”的表情激惱著,手執一僧棍便狠狠打上去。
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需要好好的發洩一下自己身體裡的怒氣,而對打是最好的發洩方式。
他喜歡和墨問一起對練的感覺——“他”的武功,其實並非絕好,但是,“他”一旦練起來,就會很認真,總會試圖做到最好。
練武堂內,墨問執著青霜寶劍,截截敗退,每招每式都處於被動的局面。
好一番纏鬥後,“他”才漸漸入佳境,顯示出屬於自己的水平。
不過,金晟還是感覺到了“他”的力不從心,沒有半柱香的功夫,“他”的氣息就開始急促,額頭上更是直直冒出大汗……
最後一棍,他打落“他”手上的劍,棍上的餘勁將其掀翻,這小子摔了一個四腳朝天,哎喲哎喲躺在地板上叫,臉色慘白的厲害。
所有的氣,因為瞧見“他”的狼狽樣,終於全消了。
他扔掉手上的僧棍,哼叫一聲,過去居高臨下的睨著:“臭小子,這三年,你幹什麼了?功夫退步成這樣子?爛的都不能在我手上走上兩百招,以前,你可不是這麼不禁打的!”
墨問癱在地上不答,呼息急而促。
歇了好一會兒,“他”才爬坐起來盤坐,撕掉自己臉上那張人皮面具,露出為金晟的熟悉的漂亮臉孔,細汗涔涔的,光潔的肌膚是滿是氤氳之氣,慘白的氣色漸漸恢復,白裡微紅的模樣分外迷人。
“他”拉他一起坐下,待氣息平穩了,才認真的對他說:
“不離兄,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做事,就是這麼吊二郎當的,這武功,我本來就不愛練,能練到自己這樣的成就,那已經滿頭大汗,功垂千秋了。所以呢,這不是退不退步的問題,那是喜不喜歡的問題。我不想幹這件事,心裡自然就不可能用盡全力去做……
“哎,你千萬別跟我提以前。以前在北地,我是被你逼著才天天練的。但你得明白,被人逼的感覺真是很不好受的。我這人比較隨性,你就不要再勉強我非得向你學習——畢竟,我跟你是不一樣的,實在沒必要那麼拼命的把自己打造成鐵人,非得刀槍不入才算厲害!沒意思的,太累人了。我喜歡自在,沒有壓迫的日子,你懂不懂……所以,你就別再逼我了好不好!”
金晟懂“他”在說什麼:墨問這是轉彎抹角的讓他別再逼“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他”終究還是不肯入世來幫他。
他給了“他”幾記冷哼,罵“強辭奪理”,兩個人開始平心靜氣的說話。
後來,金晟提到秦山關之約,問“他”為何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