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晟,想著北地時的快樂時光,想著這些日子以來,他抱著她睡的淡淡溫馨。
於是,觸上他身子的指尖,有些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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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嗎?怎麼這麼不小心,傷口很深,再深一些,就要傷到內腑了!”
敷上止血散,包上白紗布,紫珞讓婢女去另外取一件乾淨的衣裳給他換上,他很配合,只是默默的看著。
“傷成這樣,怎麼沒在家休息?還四處亂跑?”
金晟沒說,受傷的事,其實皇上知道,所以他才沒有去早朝,才會有空早早的想去接她。
一連幾天不見,他一直睡著官衙裡,一頭全紮在公事上,嚴密監視著旃鳳七殺的一舉一動,只因這七個人分散在幾處,各自手上都帶著不少人馬,首尾呼應,不好拔除,一時官府就和他們僵峙住了。
他依舊定定的看著,不說話。
紫珞有些受不了他的冷落,不覺煩起來,上去拉他的發,不快的悶悶叫道:
“喂,你擺什麼酷?問你話你不說,我走了!”
才走一步,便被他扣住肩膀:“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過來坐坐……”
她轉身,抬頭看他,美眸眨呀眨的,一副醉態,惡人先告狀:“是你不理人!”
“是你太傷人!”
金晟學她的樣兒,嚴肅的指控:“沒人比你更能讓人傷心的了!”
“我……”
紫珞低下頭去,有些心虛,摸著發疼的額頭,悶了一會兒,才輕輕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想要你,我也想開開心心的有個家,可是……有些事,只能偷偷想,不能當真的……你不懂,你完全不懂……”
眼前浮現的是凌嵐悽慘的樣子,這個世界從來沒有盡善盡美,她遂不了自己的願!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口氣很無奈,很神傷,很無助,就像迷失方向的小娃娃,這樣的情緒,他不曾在她身上見到過。
她永遠是生刺兒的,也永遠是自信的。
沾了酒的她,將她心頭的脆弱全暴露了出來。
金晟凝神看著她,伸手,將她牽過來,坐到身邊,她沒有抵抗,很乖順的依了過來,顯然,醉酒的她,比起平時,好侍候多了。
“金晟……”
她低低的叫著,伸手輕輕的圈住了腰,將整個柔軟的身子俯靠上去:“你別動,我……我就想抱你一下!”
“嗯,我不動,我讓你抱!”
金晟揚起唇線,喜歡她的投懷送抱。
一會兒後,他反過去圈著她,伸手撫上她的發,聞著她身上含著酒味兒的體香,多日不寧的情緒總算是寧定下來了,因為話裡的“我也想要你”,也因為她的一句“你不懂”,而心疼她的無助。
心裡直問:丫頭,不需要偷偷的想,我們就已經是一家人,你到底在苦惱什麼呢?
他沒有問出口,想了想,覺得這個時候最最容易哄出話來,便柔下聲音低問:“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說來聽聽?”
“沒什麼!”
紫珞閉了眼,聞著好聞的薄荷清氣,她可以認為是一諾在抱她,光明正大的抱她,以合法夫妻的名義。
“撒謊!”
“沒有撒謊!”
她把頭靠到了他的肩膀,半晌後,輕輕嘆:
“只是突然間覺得好累,突然間好想家!想的不得了!”
金晟本想說等有空我讓帶你回去看看,偷偷的去轉一圈。
他沒機會說,被她的後話生生打斷思路。
“可我回不去,也不知道怎麼回去……你們的這個世界,真的讓人受不了!戰爭殺戳陰謀無數,男人們花天酒地,可以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