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女子,她整個人就宛如被晴天霹靂擊中了一般,兩眼冒金光——
不離懷裡躺著的是她秦紫珞。
她驚惶的撲上去,想證明自己並非魂魄,可是她撲了一個空。
紫珞這才想起自己中箭的事,那橫空一箭,生生要了她性命。
她不想死,她想活著,好好的和不離生活,他們之間恩愛的日子實在是太少太少。
可她卻死了。
從此陰陽兩隔——她就和他在同一個屋子裡,他感覺不到;而他,就在自己的跟前,她也無法將其擁抱。
七天七夜,她只能眼睜睜的看他在那裡一寸寸憔悴,陪著他在那裡肝腸寸斷,最後親眼看著他將自己安置於棺木裡,封進匆忙新造的地墓,清山綠水,從此與孤獨為伴。
當他帶著兵馬終於離開時,她的心,像被挖空一般,空空的疼。
悠悠魂魄,飄忽在秦山關上,既沒有鬼吏收了她輪迴投生,也無法如自己願回去中國。
她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某個夜黑風高的晚上,玉連子突然出現。
初見玉連子,紫珞呆楞了半天,問:“你是人還是鬼。”
“跟我一樣,是一縷無處可依的魂魄……”
玉連子一襲白衣勝雪,風度翩翩的很,笑容淡淡,全不似她這般愁眉不展。
“你不曾投胎嗎?”
紫珞又驚又疑的問,其實她想問這世上到底有沒有投胎一說。
玉連子似乎知道她會有此一問,輕一嘆,道:
“我想見的女人在中國,可現在回不去!我的魂魄現在藏於靈珠裡,那靈珠如今在你的肉身裡。紫珞,我在等回去的機會,也知你會有此一劫,故,留了一成法力,可助你重新還陽——也是幫我自己。”
他的話,頗耐人尋味。
紫珞聽著,一時不解深意,但聽說可以復活,自是喜不勝禁的,不由得一掃黯然情傷之色,眼前一亮,急問:“真的嗎?”
“自是真的!只是你那個身子,如今已破敗不堪,我縱然可以幫你還陽,可你依舊活不過三十歲。”
半個月後,她在旃鳳國的佛山醒了過來。
卻原是師婆和東子他們得了玉連子的託夢指點,又驚怪,又玄疑——師婆本不信鬼神之說,卻因為她是穿越而來的魂魄,本就帶著玄奇色彩,思量再三,他們決定死馬當作活馬醫。又因為無法確定她到底能否真的復活過來,師婆不敢告訴金晟,只在私下,偷偷命人將她的肉身自地墓中偷盜了出來——
而玉連子,竭盡所有法力,於月圓之夜將她救醒後,再不能自由幻化,只能藏身於靈珠之中。師婆以湯藥度喂半月,她終於醒來。而後,身子果真就如玉連子所說的一般,再不可能治癒。
師婆曾問她:可要回去滄國與金晟重聚?
想到自己身死的時候,金晟痛不欲生的樣子,她捨不得再讓他經歷一次生死離別,便聽從了東子的提議,化作鳳櫻去了旃鳳皇廷,一步步盤謀計劃,開始奪取旃鳳政權。
****
金晟的登基大禮,簡淨,大氣。
紫珞沒有去天龍寺看滄帝禪位之禮,早早便被金晟送進了皇宮,垂簾於金鑾殿後。
他本想帶上她一起受百臣朝賀,紫珞拒絕了,語:時機不宜,不可操之過急!
不曾親眼看到滄帝將九龍毓冕繫到不離的頭頂,她只看到氣勢磅礴的皇宮,黑壓壓駐滿了身著朝服的文武大臣,一個個恭迎新帝的來到。
正午時分,數千禁衛擁護著新帝回皇城,龍輦緩緩而入,至九十九階太和殿前,新帝出輦,徐徐步行而上,升帝位,時雅樂響起,午門上鐘鼓長鳴。
待到階下三鳴鞭,在鳴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