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書房。累
金晟這才記起剛才父皇的目光曾多次留停在自己身上,沒辦法了,只好轉身去見駕。
金晟本想辦完手上的公事,就回府。
他掛心凌嵐,她一昏三天,迷迷糊糊的高燒不斷,一直緊閉雙眼,固執的不肯醒過來。
前天晚上,他一直守在床邊,聽著她胡言亂語——
一會兒喊:金晟你真混,真混,幹嘛要養那麼多女人。
一會兒又叫:一諾,你滾蛋,我們離婚,一拍兩散。
一會兒又嚷:我要回家,再不管你的死活,死了得了,死了大家都痛快。
亂七八糟的話,反反覆覆,嘰嘰咕咕的自她嘴裡冒出來。
除了第一句,其他兩句,他聽著直皺眉,不懂那是什麼意思?
心裡煩的要死!
誰是一諾?
一個藏在她心裡的男人?
她在意的人根本不是墨問,而是那個一諾?
又是誰做了什麼壞事兒,遭了她的詛咒?悶
她這人可不會隨意咒人!
還有,“離婚”這詞兒,好生邪門!
人家說酒後吐真言,一個人生重病的時候,迷迷糊糊所說的話,絕對也是真心話。
那些話,令他摸不著頭腦,想問也無處問,真真是惱火著。
她一直昏沉,身上燙的就像火爐,喂她吃藥,才吃下,下一刻就全吐光,吐得他滿身皆是,吐得她臉色鐵青,就像殭屍臉。
冷熠說,胃腸太空,湯藥下去,裡面起了不良反應。
他說王妃的胃腸似乎受過嚴重的損傷,經不起餓,餓久,胃腸極有可能會痙攣,乃至出血。
金晟聽著心裡難受,憋氣兒,氣自己,也氣這死丫頭,那天她慘兮兮的跟朧月說想要吃東西的情景,很清楚的浮現在眼前,那個時候,她一定餓壞了吧!
餓著肚子還在那裡發脾氣,把話說的那麼絕,把他氣的差點就打了她,這女人……哼!
她倒好,罵完一暈了事,他呢,被她氣了,還要替她提心吊膽,傷腦筋怎麼讓她吃藥。
又是一番手忙腳亂,才喂進去一點點米羹,然後再喂藥,這才不吐了。
一整夜,他陪在那裡,第二天天亮燒退了些,還是昏沉亂語,他想到朝中有事,只能一早去上朝,待忙完事,馬不停蹄的趕回家,得到的稟報是依舊不醒人世。
緊接著又是一整夜的高燒,他一刻都未睡的看護著。
兩夜兩天,床上死氣沉沉的她,讓他生出一種無力的疼。
直到今天早上燒才終於退掉,他這才鬆下一口氣。
這個可惡的丫頭啊——一忽兒,讓他歡愉的飄上雲梢,一忽兒,一番罵辭,將他踹入十八層地獄!
這幾天,悶悶的守在嵐閣,他心裡頭別提有多沮喪。
他惱自己怎麼就那麼賤,被她罵成那樣,還當她是寶一樣。
原來喜歡是這麼一種滋味。
撕著他的心,裂著他的肺,看著她,心疼,不見她,惦的心疼。
唉,這個倔強的女人顛覆了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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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得御書房,金晟給坐御案前的滄帝行禮,邊上,展蒼就守在邊上。
滄帝點點頭,示意他坐下。
金晟往展蒼身上多看了一眼,覺得這個男人看他的目光很深。
展蒼也在看他,心頭縱然千般惱恨,卻也不能在此刻露了一點。
兩人的目光對一下,展蒼撇開了眼。
“父皇喚兒臣來有何事吩咐?”
金晟坐到邊上,恭敬的問。
滄帝放下手上的筆,睇了自己這個兒子一眼,方慢慢的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