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紳,當然不會有人這麼稱呼他,都是大人或者將軍之類,冷不丁聽到有人叫慶爺,竟然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不過他很快明白過來,這不是在叫他,而是在稱呼倒撞下馬的那位公子哥。
隨後,那公子哥滿頭鮮血的使了個鯉魚打挺,竟是不顧自己頭上傷口,雙拳一擺向他攻來,宋慶倒是真沒想到此人還挺硬氣,但顯然也不會因此而退讓,毫不客氣和對方打在一處,那公子武藝還算不錯,力氣也很足,真要是比實力的話,竟是不比洛小北差多少,而且出手狠辣異常,竟像是身上有人命的樣子,幾招之後宋慶就能感覺出來,這傢伙很不好對付。
既然能感覺出對方的水準,宋慶當然不會怠慢,何況公子哥身後那些豪奴也是有武藝的,他這邊幾個隨從雖然都是狗營的京營士卒,但人數只有人家三分之一左右,打起來也佔不到什麼便宜,因此心中更加警惕,未免陰溝裡翻船。最初幾招竟是隻守不攻,任憑那公子哥如何進攻,就是一門心思守住自己門戶,等著將對方招數都看清楚。這才要展開反擊。
那公子哥頭上鮮血流淌。人卻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反倒有些被血腥氣刺激到了。整個人像是頭被激怒的大雕,瘋狂的向宋慶展開攻擊,尤其見宋慶只守不攻之後,更是越打越狠。他武藝算是中上之選,但還不算太過純熟,動作逐漸變大之後,這破綻也就越來越大,宋慶等了一陣,總算抓住機會,一把將對方拽了過來。使出個散打的抱摔。
那公子哥原本打的正來勁,真心沒想到宋慶這麼大塊頭,動作居然如此迅猛,一下子便被撲倒在地。他反應倒是不滿,知道自己被壓在下面,若是不能及時起來,只怕好歹也捱上幾拳,因此迅速使了個兔子蹬鷹,想背靠地面借力,將宋慶揣起來,偏偏宋慶體重不小,力氣更大,這一腳竟然沒起到絲毫作用,反倒是被徹底壓了個瓷實,再也無法做什麼動作。
好不容易抓住機會,宋慶再不客氣,醋缽大小的拳頭呼嘯著砸了下去,那公子哥知道無法反擊,只得用雙臂護住頭臉,誰知宋慶打這種架最是有經驗,將他雙手分開,身子往前坐了半尺,直接壓住對方胸口,兩個膝蓋則抵住對方手臂,隨後露出幾分得計的笑容,大拳頭繼續砸了下去,這次那公子哥再沒法抵擋,被狠狠揍了幾拳,片刻後便已經鼻青臉腫。
打了一陣之後,宋慶氣也消了,再看自己那幾個親隨已經佔了上風,但倉促之間也拿不下對方,他如今身份不同,也不想在街上把事情鬧大,便從那公子身上起來,輕輕打個呼哨,親隨們立刻撤了回來,護在他周圍,宋慶對那公子輕笑道:“今天就到這裡了,往後說話的時候記得一件事,別總拿人家爹孃開玩笑,否則說不定哪天就被人打死在街上!”
本以為這事情就算完了,對方再怎麼混賬,也不可能看不出雙方實力差距,可偏偏剛要離開,那公子就再次蹦了起來,瘋子似的朝宋慶攻了過去,看樣子竟是個富家少爺沒吃過虧,如今被人一頓暴打,惱羞成怒要拼命的樣子。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宋慶再不客氣,他原本也不是什麼好脾氣,若是換做從前,只怕早已經從街上找了棍子來打,之所以這麼收斂,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名氣大了,身份也貴重了,街上不少人都認識自己,怕太過兇殘影響形象,畢竟他所要的形象是讓人敬畏的,而不是讓人覺得他是個惡魔劊子手,為了經營自己的形象,可是著實花費過好一番功夫的。
只是收斂歸收斂,不代表他什麼事情都能忍,皇上家飯都吃過了,差點還把公主娶了,如今自己是堂堂的三品參將,出來進去都要叫一聲將軍的,哪裡能容忍這種瘋狗一般的做派,更何況這傢伙叫做慶爺,雖然名字都是爹孃給的,但還是讓他有種天然的看不順眼,既然對方不顧臉面非要廝打,他自然不會客氣,幾拳將那公子避開,轉身就是一招側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