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這個稱呼讓我愣了很久,但最終我沒有制止師兄這麼做,我不是鍾塵的阿昭,但卻依然是師兄的阿昭,阿昭是師兄的師妹,這一點從以前,到現在,還有以後,都不會改變。
我搖了搖頭:“沒事。只是山谷中太冷,休養幾日就好了。”
師兄道:“阿昭,墜兒都告訴我了,你……咯血了?”
我看了墜兒一眼,墜兒立馬心虛地低下頭。
師兄道:“你別看她,是我一直追問的。阿昭,來,我替你把脈。”
我伸出手,師兄替我把了一會兒,只是皺眉搖頭,頓了頓,他道:“墜兒,我想起有味藥沒帶,你可以去替我拿一下嗎?就在太醫院裡。”
墜兒傻傻地點頭:“好呀!”
然後就聽話地去拿藥了,我知道師兄有意支開墜兒,等墜兒離開之後,我道:“怎麼了?”
師兄嘆了口氣,道:“吳姨……死了。”
我道:“什麼?吳姨……”
“當初很快傳來你和鍾塵墜崖但馬上被尋回的事情。我和福王都認為起義之事應該押後,吳姨表面答應,誰知轉身就發動了起義,畢竟那些人都是絳穆舊族,也很聽她的話,起義發生後,我和福王立馬在找人支援,可來不及了,只救下一些族人,吳姨本人衝在最前面……她……”師兄嘆了口氣,“吳姨的屍首我們已經託人帶回原本是絳穆的薊城,她的衣冠我們葬在京城山外,和師父的衣冠冢並排。”
我的眼前一陣一陣地眩暈,為我的猶豫而憤怒的吳姨,為師父的死而哭泣的吳姨,和墜兒在一起,露出和藹面容的吳姨……
墜兒……
我道:“墜兒她……”
師兄道:“嗯,我支開墜兒……就是怕忽然告訴她,她……會接受不了。”
我扶住額頭,艱澀地說:“我明日會告訴她。”
師兄點點頭,一邊輕輕地拍了拍我的手背,道:“阿昭,不要太難過。”
“吳姨的死……都是因為我……是我想出的計劃,是我安排的……也是我,被人推下去,導致對外界什麼都不知道……都是因為我……”我喃喃道,眼淚一點一點地落在桌子上。
師兄握住我的手,道:“這不能怪你!計劃原本很好,只是鍾塵太小心,吳姨又太報仇心切,太過魯莽……”像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一樣,道,“對了,阿昭,你有救了。”
我一愣,道:“什麼?”
他說:“阿月,坐下來吧。”
那個小太監低低地應了一聲,有些怯怯地看著我。
我道:“她是……”
“她是我四處行醫,救下的一名女子,她……與你一樣,也是藥人。而且,是和你同一種的藥人。”師兄道,“阿月不知道自己藥人的身份,從來沒救過別人,還是前些日子我偶然發現。只要她與你換血,你就可以活下來。”
“可是這位阿月姑娘……”我擔心地說。
“沒事的。”阿月搖了搖手,“我聽庭柯公子說過了,一個藥人可以換兩次血——準確地說,是一次。我之前,一次都沒換過,和你換血後,你可以活下來,我也只是虛弱一段時間就行了。”
我道:“那……那就麻煩姑娘你了。”
師兄道:“明日早上會帶阿月來同你換血,之後再去見福王。”
我點點頭:“嗯……謝謝師兄。”
師兄道:“謝謝?”
我朝師兄笑了笑,只好道:“那,謝謝阿月姑娘。”
阿月柔柔地一笑:“不用謝我,我的命,也是庭柯公子救的。我知道庭柯公子十分重視你這個師妹,救你,大概就和救他一樣。所以,我很樂意。”
我道:“嗯,阿月姑娘的口氣,有些可以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