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風裡來雨裡去尋找食物餵哺幼鳥的雀鳥。很快,我也需要從這個暫時棲身的金鳥籠裡起飛了吧。
很多年以後我想起這段時光,都不知道我的初戀是江采薇還是徐振,亦或者兩者都不算。總之,我就在這樣的時光裡,收到了我的第一封情書。寫信的男生名叫徐振,是男生中段班的。那是一封淡粉色的信,沒有信封,粗糙地折成一個心形,中間寫著我的名字。那字,真醜!就像它剪著碎髮的主人一樣歪歪扭扭,慘不忍睹。姬字還被汗漬暈開了,化成模糊而骯髒的一片。江當年的話沒來由地響在我的腦海裡——那麼骯髒齷齪的男生,我怎麼會喜歡呢!她說完還皺皺那精巧的小鼻子,一臉的嫌棄。那信我沒有看過就丟掉了,但是後來我知道他是傅偉的朋友,是江鼓舞他追求我之後,我又鬼使神差地寫了回信答應了他的交往。
我和江之間因為傅偉和徐振的加入,慢慢地由兩人行變成三人遊,再由三人遊變成了雙雙對對。我對徐振是沒有絲毫感情的,但他卻是我和江的紐帶。若是沒有發生後來的事情的話,也許我們就會保持這種關係到畢業,然後各自散落天涯了吧。
那是個週末,寒冬已過,正是踏青好時節。不記得是誰首先提出來的,我們四個人相互幫助瞞著家裡人,在學校後面的一座山上進行所謂的郊遊。那山並不高,山腳至山腰部分都修葺有整齊的臺階,中間修建有兩座涼亭。山腰至山頂部分,山勢陡峭,只對山路稍加修整,旁邊砌有簡單的護欄,中間有一個小涼亭。旁邊有個訊號塔。
江很少進行戶外活動,一路上被傅偉半攙半拖走走停停終於到山頂那的小涼亭便再也走不動了。因為劇烈運動臉上直淌汗,出現一層紅暈,大口地喘著氣。見她如此,誰都不忍心非要走到那個山頂了。山上人很少,江脫下外套沒有放在涼亭的椅子上,反而交給了傅偉,這讓我很是震驚。
在涼亭歇息了很久,大家都沒有繼續往上爬的慾望。吃了些食物補充了能量,江便提出想去訊號塔附近看看。傅偉陪著她。涼亭裡就只剩下我和徐振兩人了。徐振並不是個木訥的人,倘若對戀愛中的少男少女來說,他或許還算得上些許幽默。但那天,他說了什麼我卻是完全記不住了。江走了,順便帶走了我的心。雖然我知道她和傅偉在一起,知道他會保護得她很好,知道再沒我什麼事了,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想念她的心。有時候甚至覺得只要能見到她就好,哪怕是見她和傅偉在我面前你儂我儂卿卿我我。
本著這樣的心思,我越發坐不下去了,後來竟留下徐振一個人走開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走,把我的人生走到了另一個方向。
我循著江的方向沒走幾步,便看到江和傅偉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在青山草木間,他們忘情地擁吻。嬌小瘦弱的江,窩在他的懷裡。她的長長的直直的頭髮似乎在隨風飄動。儘管隔了那麼遠,但我覺得自己竟然聽到了那個羞恥的聲音。我從未想過他們早已親密如斯。我完全驚呆了,我覺得我應該尖叫,或者緊緊地捂住自己張大的嘴巴,但我沒有,我只是愣愣地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那個我日思夜想的人,那曾引起我無數遐想綺思的嬌軀那若隱若現初具美好的隆起,此刻正在別人懷裡婉轉承歡。
“阿鳳。”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驚得我不由嚇了一跳。是徐振。我不知道他站在我身邊多久了,也不知道這一幕他看了多久了。我想說點什麼,才發現嘴裡竟分泌滿了口水。我小心地嚥下,竟聽到它滑過喉嚨的聲音。真是可恥!我的臉騰地灼燒起來。我轉身欲逃,但手卻被人抓住了。
“阿鳳,我們……”我聽見他喉嚨裡吞嚥口水的聲音。我們才十五歲的年紀,真真是美好又易衝動的年紀。我甚至不用問就知道他想幹什麼。我掙了掙,但他的手緊緊地攫住我。眼看著他的嘴越來越近,我猛地抬手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