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國和陳建軍被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再吭聲。
陳初然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甚至還貼心地給陳季望倒了杯茶。
“爸,消消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哥哥們也是一時糊塗,以後會改的。”
“哼!”
陳季望接過茶杯,重重地擱在桌上。
茶水濺了出來,沾溼了雪白的桌布。
他指著兩個兒子,恨鐵不成鋼。
“你們看看你們妹妹,再看看你們自己!簡直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陳建國和陳建軍對視一眼,眼神中都帶著不服氣。
憑什麼啊?
憑什麼陳初然那個丫頭片子就能騎到他們頭上?
等老頭子一死,看他們怎麼收拾她!
陳初然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她太瞭解這兩個哥哥了,色厲內荏,成不了大事。
陳季望乾咳幾聲,抿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緩緩說道:
“繼承人的事情,我已經通知下去了,我會好好考慮。”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陳家祖上也沒規定女子不能繼承家業,不過是些老頑固的腐朽思想罷了。”
他說著,瞥了眼兩個兒子。
陳建國和陳建軍臉色鐵青,卻不敢反駁。
“怎麼,不服氣?”
陳季望冷哼一聲,將茶杯裡的茶水一飲而盡。
茶杯重重地落在桌面上,發出一聲悶響,震得陳建國和陳建軍心頭一顫。
“不敢……”
陳建國囁嚅著,眼神閃爍,不敢直視父親的目光。
陳建軍則咬緊牙關,拳頭緊握,指甲幾乎嵌進肉裡。
他心中暗罵:老東西,等你死了,這公司還不是我們的!
陳季望疲憊地揮了揮手。
管家老李心領神會,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少爺,小姐,老爺要休息了,請各位回吧。”
說罷,他做了個“請”的手勢,指向門外。
陳建國和陳建軍兩人臉色鐵青,狠狠地瞪了陳初然一眼,拂袖而去。
陳初然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爸,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陳季望笑著點了點頭,揮了揮手。
陳初然微微頷首,轉身離開了書房。
眾人離開後,陳季望終於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佝僂著身子,蒼老的手緊緊捂住胸口,臉色蒼白如紙。
老李,這位服侍陳家幾十年的老管家,眼見老爺咳得撕心裂肺,臉色愈發蒼白。
嚇得他趕緊上前輕撫陳季望的後背。
“老爺,您沒事吧?要不要叫醫生?”
老李的聲音帶著顫抖。
他比誰都清楚,陳季望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陳季望擺了擺手,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喘著粗氣說道:
“沒事,老毛病了。死不了!”
說著,他抹了抹嘴角,一絲殷紅的血跡赫然出現在手帕上。
老李見狀,更是心急如焚。
“老爺,您這可不是小事啊!這都咳血了,可得趕緊看看醫生啊!”
陳季望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我說沒事就沒事!你這老傢伙,比我還能操心!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再說了……我還沒看到那兩個不成器的玩意兒糾正過來,怎麼能死呢?還有陳家這攤子事,我也得捋明白了才行!”
老李知道老爺的脾氣,拗不過他,只好嘆了口氣,默默地將帶血的手帕收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