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浦東。梁母看著被稱作下只角的浦東,不清楚女兒要看什麼。但見女兒到打浦路隧道口看了半小時,記錄半小時內的車流量,又到延安路隧道看看,還到亂糟糟的南浦大橋工地參觀,最後乘輪渡返回浦西。 一天下來,梁母雙腿差點走廢,吃了晚飯就坐在賓館床上按摩,見女兒依然精神抖擻伏案疾書,做媽的還是忍不住好奇,問女兒到底算算畫畫的寫什麼。 梁思申滿臉苦惱:「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吉恩匯報。一個上海市內,連線浦東浦西的只有兩條過江隧道和輪渡,可隧道那麼窄,過隧道還得收費,嚴重影響辦事效率,增加在浦東辦公成本。可是在金橋瞭解到的情況又是那麼讓人激動,我得選擇怎麼措辭,把吉恩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唉,剛看到的南浦大橋工地,橋還沒造好,浦東那兒的收費站已經在了,收費,收費,吉恩肯定會嚴厲地告訴我,收費比一條黃浦江更能有效分隔兩地經濟。缺少浦西的強力支援,浦東怎麼辦?我要不要明天看了虹橋再下結論?嗯,從這兒看下去,虹橋可比浦東熱鬧多了。」 梁母看著發愁的女兒,看著自己生出來的小小的女兒居然還能考慮如此重大的問題,心中歡喜不已,當然提供最強大支援:「不要只看到不足,要看到上海的變化。」 「說到變化,更不能和吉恩提,他要是問我一句上海跟深圳廣州比怎麼樣,我就無言以對了。我跟吉恩吹的是上海,我跟他說我從小几乎每年到上海一次,上海是中國最美麗的城市,上海也是中國經濟之都,我名字裡面就有上海。可上海的現狀……總覺得不如廣州深圳。」 「那沒辦法,當年開放的不是上海,是深圳,好在總算鄧大人現在想到上海了。不過你爺爺說,他不擔心上海,上海各方面實力強得很,上海要麼不上,一上就肯定是最好的。你先別急著下結論,你先記錄,回頭到家裡跟你爺爺好好談談,那個老金融有他的老見解。你爺爺,解放前的上海見過,解放後的政策全瞭解,是塊老薑。」 梁思申早跟爺爺有交流,並不認可爺爺落後的知識。但此時只能放棄,合上筆記本,又抽出地圖擠到媽媽身邊,笑道:「媽媽才是老薑,到了上海連地圖都不用,媽媽還記得解放前上海是什麼樣的嗎?」 「哪裡還能記得清,只記住淮海路上的奶油蛋糕好吃得很,想起上海就想到奶油蛋糕,你是媽媽的奶油蛋糕。我還記得老傢什麼樣子,可現在只剩個洋房還像樣子,園子都給造了房子了,那些新造的房子真難看。」 「我們明天再去房管處提要求,怎麼能說是歸還了我們房子,可還讓那些人佔著我們的房子不搬呢?他們沒居住證明,我們可是有的。」 梁母嘆氣:「都難,那些人搬出去後住哪兒?有其他地方落腳的都已經搬走了,剩下幾家都是很窮沒去處的,房管處總不好趕人家住露天,這兒到底是社會主義國家。我們暫時也不會來住,就讓他們住著吧。」 梁思申皺眉道:「要不我另外買房子讓他們住?媽媽老家這麼有紀念意義的洋房我們得收回。」 梁母橫女兒一眼:「我跟你爸也想過這招,但是又面臨幾個問題需要解決。首先我們沒上海戶口,不能在上海買房子,上海在這方面控制得非常嚴,而我們當然不可能出錢讓那些住戶買房子,自己不要產權;其次,有錢也不能這麼亂花,爸媽對你回家時揮金如土的大手大腳並不讚賞,爸媽的事情爸媽自己會解決;最後,即使把那些人遷走了,我們暫時也不會來。這種混凝土加木結構的老房子不能每天關著不住人,長久不開窗通風爛得快。別管老房子了,這本來就不在這回的行程計劃內。」 梁思申做個鬼臉,不甘地道:「可是,媽,我要怎麼跟你說才行,我現在真的挺有錢。我現在本金足,就跟一個賭徒一樣,賭資充足,心態就好,投資方向掌握得很好,再說我這不還跟著老狐狸一般的吉恩學呢,十次投資,八九不落空。解決老宅問題,只不過是拔孫猴子身上一根毫毛。」 梁母不由笑道:「又來了,又來了,你前天一定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