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闕眼神落在她的榴紅裙子上,之前本來圓潤一些的身子骨,這齣門一遭回來又變得清瘦起來,那腰肢細細嫩嫩的,腰間佩以流蘇,不堪一握。
裙子明媚的顏色襯得她面板光滑潔白,透著氣色,像白瓷上染了一層淡淡的桃花釉。她頭髮又黑又順,有一部分披散在肩後,若手撫去,定是如雲煙一般輕輕柔柔的。
敖闕看著她,出聲問道:「手上抹了什麼?」
敖辛走下屋簷來,道:「是扶渠硬給我抹的香膏,說是祛疤用的。」
她站在敖闕身邊,微踮了踮腳,將手臂舉到他眼前,又道:「二哥你聞聞,香不香?」
一股敖辛身上的清香鑽進了敖闕的鼻子裡,十分好聞。
只是敖闕沒說話,拿下她的手臂,順手牽著她便往院外走。
走這麼近,敖辛自然也聞到了敖闕身上的氣息。他也洗漱過,換了一身青墨色的長衣,衣角上帶著清爽的皂角味。
走在塘邊的樹下,落日的餘暉灑在塘裡的水面上,波光粼粼。
頭頂的樹葉縫隙間,一閃一爍地勻進霞光,晃動間掠起一陣風聲。
忽聽敖闕問:「你想祛了手臂上的疤?」
之前在潯陽的時候他沒想起這件事來,不然可以問樓千吟要一點祛疤的藥。想來女孩兒愛美,想祛疤是再正常不過。
敖辛隨口說道:「我倒沒怎麼在意,是扶渠說,男子不喜歡女子身上有疤,所以去找了香膏來給我祛。」
說到這裡,她便有些好奇,仰頭問敖闕:「二哥,你也不喜歡姑娘身上有疤是嗎?」
敖闕緊了緊牽著她的手,道:「不喜歡的,縱使冰肌玉骨也不喜歡;喜歡的,無論怎麼樣都喜歡,又何須在意區區一道疤。」
敖辛笑眯著眼,道:「我原也是你這樣想的。」
進了主院,敖闕去了威遠侯那裡,敖辛便被姚如玉拉進房說話。
之前扶渠來拿祛疤的膏脂時姚如玉已得知敖辛手上有了疤痕,眼下一撩開她的袖子,便見手臂上蜿蜒的疤痕像一隻拉長放大的蚯蚓一般,還很新,新長出來的面板呈粉紅色。
姚如玉問:「這怎麼弄的?」
敖辛便把事情簡單地講了一遍。
姚如玉道:「早前聽你說起你對那安陵王世子頗為滿意,我心裡就放不下。如今看來果然是個城府深沉之人。」
敖辛道:「先不說我了,我都還沒來得及問,娘那羹湯的問題,可查出來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也是一直懸在敖辛心頭的一樁心事。
旁邊的寶香道:「查了,當日夫人用的羹湯,湯碗裡還剩下少許,專門拿去大夫檢驗過,說是裡面多了一味藏紅花。夫人便是誤食了藏紅花,才導致的出血。」
敖辛問:「找到往羹里加藏紅花的人了嗎?」
寶香道:「廚房裡負責熬羹的婆子已經被侯爺打死了。只不過她死到臨頭還嘴硬,說不知道夫人原先已有身孕,那熬羹的食材也是原先就備好的,更不知道裡面有藏紅花。」
發落了負責熬羹的人,此事就此也沒有了後續。
姚如玉心裡清楚,若真是那婆子乾的,或者是有人指使她乾的,不可能活活被打死也不鬆口。
可能那婆子不是幕後兇手,但也免脫不了她失職的罪責。
姚如玉把敖辛失蹤被擄一事與自己小產一事關聯起來,便容易想到此事或多或少與魏帝派到徽州來的那幾個宮中嬤嬤脫不了幹係。
可事到如今,人已經離開徽州了,她想追究也無從追究。
所以此事才就此作罷。
姚如玉不清楚琬兒與魏雲簡相勾結一事,但敖辛知道。
敖辛定要弄清楚,如若此事跟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