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濺起了一股股的水花,魏時伸出手,在水裡面小心地摸索著,摸了好一會兒,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終於碰到了要找的東西,他一手抓住撈了上來,就著這水清洗了一下,才轉手拿給魏寧看。
魏寧一看,就是一塊石頭樣的東西,他捏了捏,不是太硬,反而有點軟,“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活的還是死的?”
魏時用手指敲了敲那東西,“這東西叫草頭蟲,陰水裡長的,看起來跟塊石頭一樣其實是個活物,那本書上說能解陰毒,單用的話,一點就能毒死人了。”
一聽能毒死人,魏寧立刻緊張了,“什麼是陰水?你那書到底哪來的,稀奇古怪的,誰給你的?”
魏時一瞥眼,“陰水就是像這種陰溼地的洞穴裡從來沒見過光的水,這光不但說的是太陽光,月光也不行。至於我那書是哪來的,反正是有人看我聰明過人,慧根獨具才把這本奇書交到我手上的,你看,這不就派上用場了,沒它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治你下面那病。”
魏寧看著魏時得瑟的樣子,但笑不語。現在他還得靠這小子治病,沒必要去揭穿眼前這小子的老底讓他惱羞成怒——
目的達成,兩個人正打算往回走,在經過那具白骨的時候,魏寧停了下來,“把它埋了吧?”魏寧看著魏時說。
魏時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
這洞穴內自然是挖不了坑,所以兩個人就搬來了許多的石頭,把那具白骨圍了起來,建了一個簡陋的石冢,建好了之後,魏寧在石冢前合掌,“不管你是誰,都安息吧。”
魏時也跟著合掌,鞠了一躬。
兩個人一邊鬥嘴,一邊留著心眼往洞穴外走。
一直走出了陰溼地,兩個人才明顯放鬆下來,魏寧轉過頭看向那個黑黝黝的洞口,“你說,那祭壇和黑影到底是什麼?”
魏時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說起來,我知道這陰溼地別有洞天還是小時候聽我爸說起的,我爸年輕時膽子大,脾氣又衝,別人一激就真跑到陰溼地去看了,結果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回來就面色慘白,大病了一場,從那以後,身體就沒好過,拖了幾年就過了——”
魏時說起這些事,語氣淡淡的,只有些悵惘。
魏寧也是知道他家的情況與自己家類似,兩個人處境相同,同病相憐,彼此間也就比其他人更說得上話,時間久了,關係也就更加親厚,對於魏寧來說,他從小是真把魏時當成了自己的親弟弟一樣看待。
魏寧拍了拍魏時的肩膀,以作安慰。
魏時轉瞬間又振作了起來,他捧著手裡用個罐子裝著的草頭蟲,為了不讓太陽光照到,還在罐子外面裹了好幾層的油紙,“這東西得趕快處理,我們先回去,那些事以後再說。”
在臨走的時候,魏寧轉身看了一眼那洞穴,一道黑影在洞口一閃而過,他眯起眼,仔細看過去,卻又什麼都沒看到,但是魏寧知道,那黑影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看著他們,因為那雙獸性、瘋狂的眼睛還在他們身上逡巡著不肯放棄。
兩個人躲躲閃閃地回了魏莊,魏莊人對山上的墳場,尤其是那塊陰溼地很忌諱,要是知道他們兩個大白天的去了墳場,一定會把魏七爺叫來訓他們一頓。
這就算了,最痛苦莫過於還要用添了艾草的熱水泡澡,說是為了驅邪去溼,不泡到面板髮皺不準出來。
這種痛苦,魏寧小時候就嘗過一次。
幸好,魏莊人都到莊子前看熱鬧去了,整路的施工隊正式進駐魏莊,開進來很多的車子和機械。因為如果每天在魏莊和駐紮地來回耗費的時間太長,燃油也太多,所以有一部分施工隊的工人會借住在魏莊,魏七爺等人正在和施工隊的工頭談條件,而魏莊其他人就在旁邊看熱鬧。
魏莊一向安靜,難得有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