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是做了鞋帶,她仍是要睡覺的啊,整整一夜,他都只能被棄置在床前!想在白天成為她的影子時時刻刻不分離,卻又害怕到枝繁葉茂的大樹下便消失不見了。也許,做了黑夜裡的燭光,他便可以在夜裡也看到她了,看她那仙姿玉質,看她那千嬌百媚。但,天總是要亮的。待東方發白太陽東昇之時,他便只能被吹滅,放置在不顯眼的角落裡。
那時,她輕輕搖著竹扇子驅逐炎熱,他想,如果,我是那把扇子多好,能被她常常藏於衣袖,熱了,還能為她扇出清涼的風。只是白露之後天就轉涼了,哪兒還用得著扇子?左右不能,索性做了她膝上的桐木琴吧,用身體彈出她心中的歡樂樂章,但,人的情緒也是起伏不定的,倘若佳人心煩意亂,又哪兒會有閒情逸致彈琴呢?我到底還是會被棄之不用……一個在愛中迷失的人兒的困境和希望,都體現得淋漓盡致。單戀者的焦慮、期盼、痛苦、掙扎等,陶淵明描繪得哀婉悱惻。《閒情賦》一出,爭議頗多。就連十分推崇陶淵明的蕭統也大感失望,他說:“白璧微瑕者,唯在《閒情》一賦。”倒不是說《閒情賦》寫得不如《歸去來兮辭》,只是,大家無法接受這般心高氣傲近乎聖人的陶淵明居然也是個兒女情長的人
在此段賦裡,此後的言愛之作,大部分是基於此賦演化出來的。其中最典型代表作品有漢代班婕妤的《怨歌行》和清代納蘭性德的《人生若只如初見》。匈牙利詩人裴多菲的《我願意是激流》也與《閒情賦》有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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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歌行(1)
漢 班婕妤
新裂齊紈素
皎潔如霜雪
裁作合歡扇
團團似明月
出入君懷袖
動搖微風發
常恐秋節至
涼飆奪炎熱
棄捐莢笏中
恩情中道絕
班婕妤是個比煙花更寂寞的后妃。婕妤並非她的名字,而是漢代後宮嬪妃的稱號。因班曾入宮被封婕妤,後人便一直沿用這個稱謂,以至其真實名字無從可考。這是一名智慧而且賢德的女性,在婦德、婦容、婦言、婦工等各方面的都讓人無可挑剔,她那標準的賢良淑德知禮守節有口皆碑的。當初漢成帝為她的美豔及風韻所吸引,天天同她膩在一起,班婕妤的文學造詣極高,尤其熟悉史事,常常能引經據典,開導漢成帝內心的積鬱。班婕妤又擅長音律,常使漢成帝在絲竹聲中,進入忘我的境界,對漢成帝而言,班婕妤亦師亦友。
她希望輔助她的愛人成帝,使他成為歷史上偉大的明君。最為大義凜然的一次,漢成帝為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