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不愉快的記憶留下什麼陰影,只當是樂子。
“你媽媽很幸運,有你這麼一個那麼小就有勇氣站出來保護她的兒子!”顏雪很是唏噓。
“不,我當時的所作所為,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種面對威脅時的本能反應,並且也只是化解了我媽一時的危險,真正把問題徹底解決,一勞永逸的人,是我媽。”康戈若有所指,“如果她還一味聽任親戚的所謂勸告,繼續選擇包容隱忍,選擇原諒,估計在我成長的過程當中,還會爆發出無數次和我爸之間的衝突,在那樣的處境下我不確定自己現在會是什麼性格。”
顏雪一愣,很快便明白了康戈的意思,然而她除了嘆一口氣之外,也說不出什麼別的來。
其實她也很清楚,極品親戚固然是令人感到厭惡的,但是自己這麼久以來,捋捋被對方添堵,又是生氣又是窩火,還得咬著牙善後,這些種種歸結起來,責任卻是在父母身上。
自己很強勢的想要維護父母的利益,捍衛自己的生活圈子不受染指,可是父母的軟弱始終是一塊短板,讓對方有一個最有利的攻擊點來突破自己的銅牆鐵壁。
只是父母的性格軟弱了一輩子,自己又絕對不可能妥協投降,這樣一來到底要如何尋找一個能夠解決問題的平衡點,這就是一個難題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確實是有些不知所措,你有什麼好的建議沒有?”她問康戈。
康戈嘿嘿一笑:“當然有了,說起來也簡單,就兩個字——示弱。”
康戈看顏雪不吭聲了,一副陷入思索的樣子,也沒有再說什麼,默默喝著咖啡。
“有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合不合適問你……”過了一會兒,顏雪又開了口,小心翼翼地說。
“合不合適你說出來我聽一聽不就知道了!”康戈語氣輕快地回答道,“放心吧,要是我覺得不合適,我就不作回答了,你不用有負擔。”
“哦,好,其實我就是想問,你的繼父他對你不好麼?”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疑問?”這個問題的確是在康戈意料之外,讓他有些詫異。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之前說過,初中的時候你就開始住校了,想一想,初一的孩子也就才十二三歲,年紀還小呢,除非是條件不允許,為了保證孩子的學習和休息,否則這麼小的孩子,一般家長也不會捨得送出去住校……所以我就想得有點多。”
“憑良心說呂叔叔對我還是挺好的,畢竟你也看到我那套我媽做主給買的房子什麼樣了。”
“我說的不是房子車子那種物質方面的東西,我說的是精神上和感情上。”顏雪忙解釋自己問題的重點是什麼,免得被康戈理解錯了,“他對你好麼?”
康戈笑,看著顏雪的雙眼在夜色裡依然很有神采:“挺好,真的。我媽別看第一段婚姻裡受傷害挺重,實際上她骨子裡是比較活泛開朗的性格,小冬就屬於我媽天真爛漫的版本。
呂叔叔恰恰相反,他是那種話不多,但是非常踏實,凡事心裡有數的型別,我們兩個關係很好,與其說是繼父子,倒不如說更像是忘年交。
當初他和我媽走在一起的時候,我媽是離異帶著一個兒子,他是未婚,所以當年呂叔叔一個人扛了多少外界的壓力,估計你也能猜到。都說繼母難當,繼父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對孩子嚴格管教,會被別人說是苛待,太寵著順著,又被人說不負責任。
尤其有了小冬之後,親生的和非親生的放在一起,多少雙眼睛盯著,等著挑三揀四、吹毛求疵,所以初中那會兒開始住校,我也是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給別人添麻煩。”
顏雪聽了康戈的回答,覺得心裡面沉甸甸的:“真沒想到,你其實也挺不容易的……”
“可不敢這麼說喲!”康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