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想到一件事，我又接著開口：“小師父，你教我的方法似乎挺有用，這一年來我內息明顯增進不少，連帶著拳法的效果也大大提高——不知你們練習的方法或口訣是不是已經全部教給我了？”敢懷疑師傅私藏？幸好小和尚不講究這些，不然光憑我最後一句話，就讓他有足夠的理由把我踢出門去。

“這修習之法我所知道的都已全部告訴你了！”愣了愣小和尚看著我道，“至於還有沒有其它——這我要問過師兄才知道！”

“哦！”點了點頭我還是開口為自己的行為道歉：“對不起，小師父，我自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到自己就要離開——”

“無傷，你不用解釋！”搖了搖頭，他望著我的眼睛卻蒙上一層擔憂，“我自是瞭解你的，不過以後下山了萬不可這麼魯莽！”

“小師父生我氣了麼？”看到那雙如清泉的黑眸中似有失望湧動，我不由更加急切，“小師父——”

“無傷，出家人四大皆空，我又怎麼會生你的氣？”望了一眼被我扯住的衣角，他輕輕拍了下我的手，“好了，別多想，你今天不去練功了？”

搖了搖頭，我一抬頭正好看到他如月華般皎潔的笑，心裡不自覺一暖，就如以往一般，似乎只要看到他的笑，我心裡縱有萬般煩惱也會隨之消散，只是忽而又想到，日後我若下山離去，以後就再也看不到這樣的笑容，心頓時又沉了下來，失落的我自是不會發現他眼中的複雜，其實不捨的又何止是我一個人！

“無傷，師兄說我們所練習的心法口訣都在這經書之中，送給你本也無妨，只是它載於這四卷《楞伽經》之中，而這《楞伽經》乃達摩祖師東來傳法時所帶之真本，故珍貴異常，所以不能讓你帶走，不過這健身強體的練習之法你可自行記下。”次日傍晚我剛進屋，隨後而來的小和尚也抱著幾本經書跟了進來。“你先看看，如有什麼問題明日我們再向師兄請教！”

“多謝小師父！”想到自己昨天才隨口問起，他今天就將心法給帶了過來，我心裡的感激自是不言而喻。再想到這兩年來無論何事，但凡我有所求，哪怕是無心提及，只要是能力所及，他必在我想起之前已幫我備妥，也難怪想到要離開，我心裡會那麼不捨了！

隨手翻了翻他帶來的四本經書，卻發現全是梵文所書，正想著會不會是小和尚拿錯了書，卻突然看到一段經文夾縫處有細小但同樣飄逸灑脫的隸體漢文，耐心看了下去，正是小和尚教給我的修習內息之法，這些我早在養傷之時就已熟記於心，於是我從後面開始翻起，驀然一段總結性的文字躍入我眼前：

“動靜之機，在於陰陽，總歸神聚……呼翕九陽，抱一合元，可名九陽神功——”至此我再不明白就枉為金鏞迷了，九陽神功——《倚天》中張無忌的小命可是靠了它才保住的，沒有它，張教主沒長大就死於玄冥神掌之下；沒有它，張教主的乾坤大挪移也不可能幾日就能練成——沒想到我竟然有了九陽神功心法，而且竟已練了兩年而不自知——

“無傷——”聽到耳邊熟悉的聲音我終於忍不住激動衝上去抱住他大笑。

“我們發了，發財了——小師父，我們發了——哈哈——”在眼前的人回神之前我終於笑著開口，“小師父，這是九陽神功的心法，威力無窮，絕對算得上當世第一神功。我對你說過《九陰真經》，記得吧？當初五絕華山論劍只為爭奪它的所有權，我們的《九陽真經》可不輸給它！呵呵——”也不管對面的人是否有聽明白我有些語無倫次的話，我邊傻笑邊解釋道。

“九陽神功——九陽神功啊——呵呵——”

“天啊，我竟然學了神功一年多而不自知，當真是有眼無珠第一人——”

“啊——莫非我這就要時來運轉苦盡甘來——呵呵，不管你是誰，謝啦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