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白蕊就將情形細細描述了一番,又說道:“二少爺說一定會辦好的,”沈紫言微微頷首,“你也乏了,下去歇歇。”白蕊雖有未盡之言,可眼看著沈紫言似乎有話要和秋水說的樣子,也就見機退了下去。
屋子裡就剩下秋水和沈紫言二人。
沈紫言淡淡的聲音就響起:“你認為如何?”秋水跟了她這麼久,對她的脾性自然有幾分瞭解,說起話來也不會藏藏掖掖,真言道:“二少爺開春就要考試,現如今讓他去打聽金陵城大大小小的管員的訊息,未免有些不妥。
開春以後,就是三靠一度的科舉考試。
秋水的顧慮,沈紫言何嘗沒有想到。她比誰都希望沈青鈺能在科舉中一舉奪魅,可是僅僅有期盼,是遠遠不夠的。沈紫言相信沈青鈺有天賦,也付出了努力,但科舉考試,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要學會迎合考官的喜好。沒有得到考官的青睞,就等於,是空有才華。古往今來不知多少才子,就敗在了科舉考場上。
沈紫言此時讓沈青鈺去收集訊息,一方面自然是為了瞭解現如今朝堂上的事情,另一方面,卻是為了讓沈青鈺瞭解,這個世間的規則,遠遠不是他能從書裡能學到的。埋頭苦讀自然好,可有些時候,也要學會走出去,看看這外間的人情冷暖。
否則,就是有一朝他進士及第,在官場上,也一樣不會順暢。
只不過,憑著沈青鈺一己之要,根本不可能摸清那些大小官員們的脾性和喜好。
沈紫言也沒有指望能從他口中知道多少,可卻一定要給他一個機會,去見識一番。
沈紫言就笑了笑,“若是他連這點輕重都沒有,也妄讀了這麼些年的書了。孰輕孰重,他心裡自然有底數的。”秋水望著她淡然的面容,欲言又止。沈紫言見得分明,笑道:“你有話不妨直說。”秋水就咬了咬牙,說道:“小姐,恕我直言,您此次打聽朝堂之事,叫旁人知道了,只怕是閒言碎語不絕於耳”
沈紫言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眉梢微挑.“北雞司晨?”秋水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小姐,我沒有這個意愚。”沈紫言的面容一點點冷了下去,“現如今不比在沈家,可以固步自封,每日只要聽那些媽媽彙報大大小小的事情就可。”沈紫言直直盯著她,若有所指,“高處不勝寒,想要在高處活下去,就要比別人更有敏銳的反應,否則”伴君如伴虎,福王府是最接近天子的地方,榮華富貴,步步驚心。
秋水心裡咯噔一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滿臉羞慚,“是奴婢眼孔太小,說話造次了。”沈紫言揮了揮手,命她坐在了小杌子上,“就如同今日,阿羅說順天府的人來了,我卻一無所知,若是有一日出了事,我還是矇在鼓裡,到那個時候,才真正是悔之晚矣。”
一席話說得秋水垂下了頭,隱隱約約似乎明白了不少,鄭重的點頭,“我以後會幫著小姐多多留意的。”沈紫言就露出了笑容,“日後有你幫著我多看看,我就多了雙眼睛。”
第一百四十章風霜(一)
秋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求不給小姐添亂才好。”
沈紫言笑著端了茶盞,秋水忙說道:“不如我去打聽打聽順天府的人來做什麼?”果真是很伶俐
沈紫言微微頷首,“仔細些。”秋水應聲而去。
沈紫言暗暗嘆了口氣,無事不登三寶殿,順天府的人上門來,多半是福王府有人犯事了,多半,還是不小的事。否則,誰不給福王府幾分體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正思忖間,白蕊的身影在簾外晃了晃。
沈紫言見得分明,招了招手,讓她進來,“怎麼了?”白蕊就將杜鵑的話又重述了一次,“聽著杜鵑的意思,似乎是夫人打算將自家侄女許給二少爺。”沈紫言神色微凝。繼母自然比不上原配,對繼子女的婚事根本沒有主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