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
趙小旗右手握緊繡春刀,伸出左手,撥拉著水聲大作,四處摸索起來。嘩嘩的水聲,給他增膽不小。
“沒有啦,拉我上去。”趙小旗在井下摸索了一圈,沒找到任何人,只摸到了一根毛竹。
上面傳來番子的聲音。“好,我們拉你上來,把死人帶上!”
趙小旗知道這是陳檔頭的命令,他一邊把那死屍撈在手裡,一邊喃喃自語道:“不是我要殺你,是那陳檔頭非要我下來不可的,你要找就找陳檔頭吧,不要找我!”
見那番子與那貨慢慢升起來,童航不禁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緩緩的摸過去,悄悄的把毛竹抬起,輕輕對著那筒口,徐徐的吸氣吐氣。
望著那番子和那貨的屍體被人拽出了井口,童航慢慢的坐進水裡,大口大口的吸氣吐氣。緊張過度體力透支的他,急需休息一下。
井口的火光依然在。
麻痺的,怎麼還不走?童航丁丁的仰望著上面井口,心裡默默地念叨。走啊,你們!還想怎樣啊?要找人,也讓你找著了!要殺人也讓你們殺了,走啊!
井口的火光遲遲沒有散去。
莫非他們看出了什麼?傷口?黑龍刺的傷口?
突然,有什麼東西從上面潑下來。童航忙輕輕的移身到井壁。靠著井壁,一摸頭上,送到鼻子下聞了聞,大吃一驚。奶奶的,他們居然潑下了石油!哦,不,此時應該說是火油!他們想燒井?!
果然,有火把扔下來。可惜的是,火把在半空就熄滅了。
童航的臉上不禁露出譏諷的笑意。這群麻痺的蠢豬!可那笑沒持續多久,就見一隻大火把扔下來。
不好!童航忙一頭扎進水裡,仰躺著,嘴裡含著那毛竹換氣。
“蓬”的一聲,水面上的火油一下燃了起來。
潛在水裡的童航,暗暗焦急。他是安然無恙了,可那毛竹眼見不保。他忙在水中,用手掌往上面澆水。水倒是澆上去了,不料那水順著毛竹流了下來,可那火油卻附在毛竹上,燒得更旺。
怎麼辦?透過燃燒的火焰,童航一下呆愣住了。
突然,他在水中瘋了一般,脫下身上的對襟套褂,一把伸出水面,包在那毛竹上。
火苗探到露出水面的手臂,一陣火燒火燎的疼痛。顧不得這些了。他交換著左右手,一下一下的往上面澆水。好在自己躲在靠井壁的地方,否則早被井口探頭張望的番子發現。
火慢慢的熄滅了。
井裡恢復了寂靜,也恢復了黑暗,井口的火光不見了,什麼亮光也沒有。
童航慢慢的翻身,爬出水面。一下子靠在石壁上,含著毛竹,沉沉的想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身體慢慢變得不是自己的一樣。頭疼欲裂,泡在水裡陣陣發軟,坐不住了,開始慢慢的向下滑去。眼皮越來越沉重。想抬手卻也抬不起來,他心裡很清楚,自己中毒了,中了二氧化碳的毒。再不出去,脫光衣服躺上一兩天,自己就不得不到閻王那兒去了。
憨子啊憨子,你在哪兒啊?死了沒啊,你怎麼還不來啊?再不來你的公子就死了,你怎麼向你的爹孃交代啊?馬成海啊馬成海,你趕快死過來救你的主子吧!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突然有人從上面滑下來。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公子!公子!”焦急的叫喚聲猶如天籟之音!
是憨子!憨子!
“我在這!”童航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有如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雞垂死的叫聲一樣。
憨子撲過來,一把抱住童航,喜極而泣。
“快,快……帶我上去!”童航只好鼓足氣力吩咐。
憨子忙一把抱起童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