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掉那幾個主事太監!”
一聽此話,田漢應諾轉身,對身旁幾個火槍手低低吩咐一句。那幾個火槍手悄悄偏移槍口,瞄準那幾個跪在地上的主事太監。
齊波兒一見,心裡一突。雖然王振要挾他,可也只是在身邊派了幾個太監監視而已,如今落在這個真皇上之手,卻是膽戰心驚,稍有差池就有性命之憂。雖然他說他認識自己的爹孃,可這畢竟只是一面之詞,皇上認識自己的爹孃,說出來自己都不相信!
“你們還是跪安吧。”齊波兒突然開口說道:“朕隨後會去乾清宮的。”
那幾個主事太監一聽,抬起頭來,卻見指著自己的火槍又增加了幾支,不禁頓時醒悟,大叫一聲抄刀欲站起。
“還等什麼!”只聽一聲大喝,幾聲槍響,那幾個主事頓時撲倒在地。其餘的青衣大叫一聲,轟然站起,顧不上佩刀,一窩蜂似的向遠處宮門逃去。
“射擊!”田漢一聲大喝。
一陣排槍響起。
齊波兒不禁目瞪口呆。剛才在大堂裡,他被藏在眾人後面,聽到槍響,沒看到場面,之後煙霧瀰漫,除了咳嗽,睜不開眼睛,他就沒有做別的。出大堂時,被德公公拉著,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眾多屍體,眼睛實在睜不開也沒看到慘狀。可這在外面。煙霧騰起,馬上飄散,雖然看的模糊。可那些青衣猶如被撂倒的木樁一樣,紛紛倒下,不禁讓他直打寒戰。
兩排火槍手齊齊的向前移動,邊走便開槍。前面的青衣此時只恨孃親少給他們生了雙腿,怪叫著向宮門直奔而去。
齊波兒望著童航立在前面一動不動,憨子手握長鐵棍,侍立一旁。凶神惡煞一般。不禁低下頭,卻見前面地上幾位主事太監的屍體,滿地的血汙和那正在汩汩流血的腦袋瓜子。一陣陣昏眩湧上來。
他閉上眼睛,緩緩的吸了一口氣,睜開眼悄悄的扭頭看向德公公。卻不料德公公正用漠然的眼神看著他,連忙收回眼神。在心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自己只有這種做木偶的命。還是認命吧……
童航看著齊波兒,久久不語。
齊波兒侷促的立在那兒,不敢稍動。
樊忠沒想到自己回一趟乾清宮,慈寧宮就出了這麼大亂子,這王振膽子也太大了!他怎麼就敢來弒殺皇上?
德公公突然開口道:“皇上,這次我們暴露了火槍,王振很可能向神機營下手。”
神機營?聽德公公口氣,莫非這神機營沒有被王振控制?自己正擔心王振會調神機營過來呢!
見童航奇怪的臉色。德公公忙說道:“神機營獨立成營,因為火槍的特殊性。它只隸屬皇上。沒有皇上的私人印鑑,王振調不動。”
明白了,原來這神機營與東廠錦衣衛是並立的啊。不同的是這東廠被王振控制,錦衣衛又被王振間接控制,而神機營因為不參與執勤,一直被圈養著,王振伸不進手。好!這是個好機會!
童航扭頭望向齊波兒,問道:“你用什麼印鑑與神機營通訊?”
齊波兒一下摸不著頭腦,吶吶的說道:“朕……,我從來沒有跟神機營透過信。只是兩名提督內臣每年來乾清宮述職,我才見一下他們。用什麼印鑑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是什麼時候進宮的?”童航一陣煩躁,隨口問道,不知道用什麼印鑑那怎麼拉攏神機營?
“我在九歲那年就來京城了,在城外住了兩年,他們訓練我說話和宮裡各種禮節,我是在第三年進宮的。”
德公公忙問道:“你進宮那年是哪一年?”
“是正統二年,對,正統二年。那年祭天時我記錯年份,還受到王振的鞭笞。”齊波兒忙答道。
正統二年?那就是正統元年皇上登基是真皇上,那神機營印鑑交接應該是真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