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顧城霖你悠著點,她都害怕這傢伙把鐵鍬掰彎。
那可不行,這東西……
古代鐵匠鋪能打吧……
算了,使勁吧!
是了,顧城霖把車開到車庫後,就拿起手推翻地機在跟前整理出半畝地。
歸壟,種土豆……
都弄完,拿起地裡的一把杵著的鐵鍬,開始翻地磚與地磚之間的地。
媳婦說,這裡種辣椒,這個辣椒得先育苗,回來再移栽。
這鐵鍬都比他們這裡的好使,他現在正想著怎麼拿出去,去鐵匠鋪子打造幾把。
哄……
必須把媳婦兒哄順了,他才能把這些工具拿出去。
他最看好的就是那個手推式的翻土機,那個簡單,鐵匠鋪就能做。
東方瑾就這麼看著顧城霖揮汗如雨,專注地忙碌著,心裡別提多解恨了。
他的雙手黝黑而有力,汗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這真是應了那首詩: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東方瑾盯著他穿著大褲衩子,在那裡有節奏的揮舞著鐵鍬。
膝蓋上有一塊斑駁的傷疤,那是他在戰場上留下的痛苦和勇氣的象徵。
還有他身上露在外的那一道道深深的疤痕,它的每一道線條都充滿了他在戰場上的力量和掙扎。
那些傷疤,已經成為他過去榮耀的勳章,也是他無數次與命運抗爭的見證。
他可是把軍人的那種如同鋼鐵般的意志,和堅不可摧的精神展現的淋漓盡致。
一個農家子,能升到百夫長,還能活著歸來,這說他幸運呢還是命大呢?
冷兵器時代,那可都是用真刀砍人,那可真是血淋淋的……
君祁睿說,像他這種農家子服兵役的,都是要服滿十年,那他又是怎麼做到全身而退的呢?
東方瑾想不明白,也就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
“顧城霖,你當兵還沒期滿怎麼就回來了?”
顧城霖掘地的手腳一頓,把鐵鍬插在土裡,拿著手巾擦了擦汗,邁步走過來。
東方瑾很有眼力勁的遞給他一杯大青碗裡的水,顧城霖一口喝下。
“都給你說了,喝水要勻三口,”東方瑾見他一杯水下肚,有些不滿。
顧城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這樣喝痛快。”
“你以為這是喝酒呢?快說,你是怎麼全身而退的?”
顧城霖看著她那期待八卦的小眼神兒,笑了笑,之後便陷入回憶。
便把他怎麼回來的事兒娓娓道來……
東方瑾聽了這沉重的訊息,和那種深入骨髓的悲痛讓人感到震撼和心碎。
那一個個倒下了人,都是和他一起出去的,有的還睡在他旁邊,有的挨著他剛吃完飯,還有的剛剛和他說過話……
看他眼中的絕望,和臉上的痛苦,讓她的心,如破碎的琴絃,每一次顫動都釋放出悽美的悲涼。
這就是古代的戰場……
殘酷無情的殺戮……
沉默許久,東方瑾問:“也就是說你這次是立了功?可你為什麼不繼續待在軍中?”
這傢伙寧願拿軍功換去退伍,也不想當官……
顧城霖搓了一把臉:“小瑾,你知道像我們這種沒有一絲戰鬥經驗的人去戰場,是什麼樣的嗎?
有的人之前連只雞都沒有殺過,你讓他怎麼殺人?
還沒上戰場在訓練中,有人看見那些帶血的刀,雙腿就發軟。
可是那些敵人不會給我們機會,那意味著什麼?
匈奴和東臨只要一開戰,那就是不死不休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