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死人也不會傷害別人。”
葉清玄的眼神漸漸地沉寂下來,回憶起白天那個對著自己微笑的小女孩,眼角彷彿就被刺痛了,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所以,你才將他們從黃泉裡擷取,留在這裡,對不對?”
他問,“你用泥土塑造成偶,向他們吹了一口氣,將過去的記憶填裝在泥土裡,為他們設定好所扮演的角色,讓他們在你的樂園中表演安詳的生活。
但都改變不了一個問題他們都死了。”
“我可以讓他們活。”
夏爾平靜地看著他,如實回答,宣告著真理:“如今的我,可以讓任何人活。”
葉清玄沉默了。
沒有再說話。
“好久不見,葉先生。”
在不遠處,有人揮手。
披著白衣的樂師佇立在月光之下,向著葉清玄露出微笑,“如今的您看起來真是威風赫赫。”
那樣的微笑不知包含了多少真心實意。
可說話的人卻令葉清玄反應不過來。
“帕格尼尼?”
葉清玄打量著他的樣子,忍不住搖頭:“你這種傢伙,竟然沒有來得及跑掉麼?”
帕格尼尼只是聳肩,沒有說話,反而是夏爾為他解釋:
“他自願留在這裡,協助我管理這個地方。”
“不論樂土的成敗,總要有人見證這一切,不是麼?”
帕格尼尼的神情平靜,毫不避諱夏爾地談論著自己的打算,然後頷首道別:“那麼,還有一些瑣事需要理清,容我告退。”
如是平淡地轉身而去,消失在遠方。
“近距離觀察神靈,你真是給他找了個好工作啊。”
葉清玄從遠方收回視線,看向夏爾:“那麼,狼笛呢?他又藏在哪兒準備給我一個驚喜?”
“他死了。”
夏爾回答。
葉清玄的手指蜷縮起來,下意識地。
“起初我準備放他離開,但他知道我要做什麼之後,就向我挑戰。”
夏爾惋惜地搖頭:“或許,他是同蓋烏斯一樣的人吧?他們都對這一切抱有太過沉重的責任感,讓我沒有選擇。”
葉清玄沉默許久,輕聲問:“他輸了?”
“不,他贏了。”
夏爾抬起手掌,展示著掌心那一道狹窄而纖細的破口:“他碰到了我。”
那就是狼笛所留下的傷痕。
在犧牲了一切,付出所有的代價,用盡一切智慧之後,只是劃破了面板。
淺淺的一層,甚至不曾見到血。
倘若不是夏爾刻意存留,甚至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按照我們的約定,十五天之內,樂土侷限於高加索之內,不論外面發生了什麼。這就是狼笛為這個世界所做的一切,我也希望,你和外面的人能夠知曉。”
葉清玄勉強地笑了笑,只覺得有些疲憊,
“可以抽菸麼?”他問。
“隨意。”
葉清玄點燃菸捲,玷汙著樂土之中的新鮮空氣,留下人類的汙染。揮散了面前的煙霧,他環顧著四周:
“看了這麼多,你的家在哪裡?”他問,“不準備讓我參觀一下?”
夏爾沒有說話。
在短暫的沉默中,葉清玄低下頭,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就彷彿明白了夏爾的回答。
“原來是這樣嗎?”
他笑得被煙嗆到了,忍不住想要咳嗽,幾乎說不出話:“創造了這麼宏偉的樂土,可是卻沒有自己的安身之地……
夏爾,你這是在講什麼笑話嗎?”
如此龐大的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