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教理與信理部的天才。”
“那麼葉清玄殺死柯爾特又從何解釋?”巴斯蒂安再問:“柯爾特也是信理部的成員吧?也被譽為英雄和拯救信理部的人……”
還沒說完他就後悔了,後悔自己的方寸大亂。
他應該先旁敲側擊的,引誘他的證詞,尋找出其中的漏洞,然後一舉翻盤,而不是傻乎乎的直接提問……
從一開始,他就被壓制住了。
他抬起了視線,不敢在去看那一身莊嚴的教袍和代表主教的紋章,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張口,卻聽見了米歇爾的聲音。
“這是我犯下的錯誤。”
米歇爾劇烈地咳嗽著,從口袋裡抽出手絹,拭去了嘴角的猩紅,若無旁人地吞服著藥劑,很快,咳嗽便戛然而止了。
他的面色泛紅,容光煥發,就連佝僂的脊樑都重新撐起來了,好像恢復了正常。可脖頸下紫青色的血管卻浮起了。那是惡毒的藥劑混合在血液中,榨取著每一分殘留的生命力。
“是我以信理部的名義所下達的命令,命令他殺死柯爾特。”
他提高了聲音,那聲音沙啞,卻宛如金鐵摩擦,刺痛人的耳膜:“這是為了挽回我的錯誤,因此,我也招至了禍患,付出了代價。”
巴斯蒂安張口,想要說話,可米歇爾卻看了過來。
“閉嘴吧,不要打亂我的話。”
米歇爾冷眼看著他:“我已經老了,哪怕在法庭上,起碼也要學會尊敬老人。諸位樞機主教在此,不要冒犯失禮。”
巴斯蒂安愣住了,汗流浹背,張口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話來。
那老人的眼神彷彿夢魘,碧綠中帶著死色的漆黑,令人喘不過氣來。
這是曾經將無數妖魔釘死在火刑架上的審判者!
哪怕同樣都是審查官,和巴斯蒂安這種只會坐在辦公室裡吹冷風的公務員不同,他的法庭在黑暗世界的荒野之上。
他逮捕、他審判、他執刑,在黑暗的世界裡豎立人類的教法,用妖魔的屍首點燃火焰的光。
這麼多年來,他病入膏肓,因為政治的失利陷入泥潭,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臥床不起,眼看著信理部漸漸的死去,奄奄一息。
他老了。
現在,他重新站在了這裡,下定了最後的決心,便再不容許任何人膽敢擋在自己的面前。
再張口,會死。
那一雙眼神說得明明白白。
巴斯蒂安吞嚥著乾澀的吐沫,臉色慘白。
“我在此向聖城自首我的罪名。”
米歇爾提高了聲音,那嘶啞的聲音在聖輪法院中迴盪:“為了重振信理部的宣告,我走上了邪道。
為了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受到了柯爾特的矇蔽,未經過任何審查,罔顧聖城的意志,將他收入了信理部,犯下了第一個錯誤。
在我察覺到他的真正面目和所犯下的罪孽之後,便犯下了第二個。
——為了保護信理部的榮譽,我命令距離葉清玄將他暗中處決,不惜一切代價,也準備在事後將他犧牲掉,以顯示信理部的無辜。”
“葉清玄所做的一切都經過了我的批准,詳細的記錄,我的秘書會提交給聖輪法院,作為證據儲存。以便將來為我定罪。”
博爾哈數次看向呆滯的巴斯蒂安,可巴斯蒂安呆若木雞,渾然未曾意識到他的視線,甚至不敢張口。
博爾哈皺起眉頭,開口問道:
“米歇爾主教,這又怎麼解釋信理部對柯爾特的保護?還有數十名女巫之錘、煉獄樂師的犧牲?”
“這都是演戲。”
米歇爾淡淡地說道:“死掉的那些人都與我政見不同。他們性墮落的背叛者,早已經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