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的聖詠樂師‘保羅·班揚’,來自勃艮第的召喚樂師豪澤兄弟。心相學派名門的亞麗安娜,以及幻術學派巫毒地穴的代表人瑞貝卡等等。
一般人看到這個陣容,恐怕明智一點的會掉頭就走。如果不走的話,其實也沒關係,只不過會被友好地在進入奧斯維辛之前被邀請去切磋一下而已。
反正進了奧斯維辛之後就禁止樂師們私鬥了,所以,在進入之前,分出個勝負難道不好麼?
當然。該有的分寸還是有的。
點到為止,並不會像是荒野中的突襲暗殺一樣。傷及性命。
“畢竟,一切都在聖城的監看之中。”
隊伍中,有人抬頭,似笑非笑地看向天空中的雲端…
漆黑的雲層之中,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落下。
偶爾一道閃電跨過。卻照亮了幾個飄飛在天空中的人影。
他們的姿態各異,似是來自於不同的地方,相同的是,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強大的以太波動,隱隱扭曲了物質界。將其規則改變,幻化成以太的界域。
權杖。
佇立在這裡的,全都是權杖級!
就在這莊嚴肅穆的氣氛之中,有個人卻忽然打了個噴嚏,有些狼狽地從口袋裡抽出了一條手絹,洗了個鼻涕。
“抱歉,這鬼地方太冷了,早知道應該穿厚點的。”
說著,他低頭看向腳下的聚集區:“都快十一點了,還沒結束麼?這群熊孩子也不知道睡覺,深更半夜的發什麼神經呢?
難道要開個**PATTY?”
旁邊有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十二點才是最後的截止時間,今夜十二點過後,再不允許有其他樂師進入奧斯維辛試煉。”
“是,是,我懂。各位辛苦了。”
那個曾經出現在麥克斯韋辦公室裡的傢伙洗著鼻涕,低聲抱怨著:“真難過啊,我只不過是亂搞了一下嘛!
就被髮配到這個鬼地方做保姆避風頭——你們看看,這群熊孩子,一個比一個難搞,大晚上的還一個勁兒給我們添麻煩。
不如由他們去吧,我們回去睡覺怎麼樣?”
一片沉默,沒有人理他。
幾個身影中,有個東方裝束的男子回過頭來,笑吟吟地安慰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先生不如再耐心等等?
畢竟,你們安格魯的代表還沒來呢。”
“胡先生,你是說那個白頭髮小鬼?”
神秘人將手絹揣進口袋裡,惋惜地感嘆:“到現在還沒到,說不定已經橫死在路上啦。”
“我倒是很看好他。”胡先生笑了笑。
“那你家那幾個小孩兒呢?聽到你這句話會傷心的啊。”
胡先生依舊笑著:“反正國子監讓我這帶隊來奧斯維辛,也只是那幾個小傢伙增長見聞,我們看看熱鬧就行了。”
幾個身影中,有人掃了一眼,冷淡搖頭:“散漫。”
胡先生只是一笑,反而捏著嗓子唱起來:“我本是臥龍崗上散淡地人吶……”
“……”
一陣難言地尷尬,所有人都移開視線裝作沒聽見。
漫長的寂靜中,忽然有人抬起眼睛:
“——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
在濃厚暴雨中,柯爾特·弗拉格忽然抬起眼睛。他在道路盡頭埋下的印記被觸發了,感應到有人乘馬而來,撞破了暴雨。
在他的身後,隱隱有龐大的鯨魚虛影隱現。狂風暴雨阻擋不了它。反而變成了它的助理,令他宛如飛翔一般呼嘯而來。
那龐大到駭人的虛影遊走在海天之間,發出了悠長而沉重的鯨歌。鯨歌聲震碎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