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城之下。
魏國汲城的守將登上城樓,望著城外那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秦軍,心中不禁膽寒,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
但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懼,強裝鎮定,扯著嗓子大聲指揮士兵們上城防守,安排弓箭手在城垛後就位,準備好石塊、熱油等防禦物資,嚴陣以待。
秦軍這邊也毫不含糊,迅速展開攻城之勢。一輛輛投石車被緩緩推至陣前,那巨大的車身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轍印,彷彿是戰爭巨獸的腳印,透著一種壓迫感。
雲梯等攻城器械也在士兵們的協作下迅速就位,一切都準備就緒,只待一聲令下。
蒙驁騎在黑色戰馬上,身姿矯健,威風凜凜。他手持韁繩,口中不斷髮出一道道清晰而果斷的指令,那洪亮的聲音在戰場上回蕩,讓秦軍士兵們的行動更加有條不紊,士氣也越發高昂。
隨著蒙驁一聲令下,秦軍的攻勢瞬間如洶湧的潮水般猛烈而凌厲地展開了。
投石車發出沉悶而巨大的轟鳴聲,一塊塊巨大的石塊如雨點般呼嘯著砸向汲城的城牆,每一次撞擊都讓城牆劇烈顫抖,磚石飛濺,煙塵瀰漫,緊接著,雲梯被迅速架起,靠在了城牆上,秦軍士兵們喊著整齊而響亮的口號,聲震雲霄,攀爬而上,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畏與兇狠,彷彿城牆上的魏兵只是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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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計程車兵們雖心中懼怕,但也深知身後就是自己的家園、親人和同胞,他們咬著牙拼死抵抗。
弓箭手們彎弓搭箭,朝著攀爬雲梯的秦軍拼命射擊,城牆上計程車兵則用長槍、大刀奮力砍殺著靠近的敵人,一時間,金屬碰撞的聲音、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響徹天際,城牆下很快便屍橫遍野,鮮血將土地染成了暗紅色,刺鼻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令人幾近窒息。
然而,秦軍的戰鬥力實在太過強大,無論是裝備還是作戰的勇猛程度,都讓魏軍漸漸難以招架。
儘管魏軍奮力抵抗,但終究難以抵擋秦軍這如鋼鐵洪流般的強大力量。經過一番激烈而殘酷的激戰,汲城的城門還是在秦軍的猛烈撞擊下,轟然倒塌,發出沉悶而絕望的聲響。
秦軍如潮水般湧入城內,瞬間淹沒了城中的大街小巷。城中百姓惶恐不安,但蒙驁向來治軍嚴明,他深知若任由士兵肆意燒殺搶掠,雖能逞一時之快,卻不利於秦國後續對這片土地的統治,於是下令約束士兵,迅速穩定了城中的秩序,讓混亂的局面漸漸得到了控制。
可歲月終究是無情的,它從不因一個人的功績和威名而手下留情。
連年的征戰,無數次的風餐露宿、出生入死,讓蒙驁的身體早已千瘡百孔,每況愈下。
秦王政六年秋(公元前 240 年),蕭瑟的秋風帶著幾分淒涼,吹過秦軍的營地,吹得營帳上的軍旗獵獵作響,也似乎在為即將發生的變故而嘆息。
蒙驁躺在營帳中的臥榻上,病重不起,面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原本銳利的眼神也變得黯淡無光,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彷彿隨時都會熄滅。
嬴恪得知訊息後,心急如焚,趕到蒙驁的營帳。
一進營帳,看到眼前這位為秦國立下赫赫戰功的老將如今這般臥病在床、虛弱不堪的模樣,心中滿是感慨與擔憂。
那過往與蒙驁這個老將一起在戰場上縱橫馳騁的畫面,在他腦海中一一閃過,再看看如今的情景,嬴恪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紅。
蒙驁艱難地抬起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手中象徵著兵權的兵符緩緩交予嬴恪,那佈滿老繭的手微微顫抖著,眼神中卻充滿了信任與囑託,隨後看了一眼嬴恪身後的,李信、王賁還有自己孫兒蒙恬,接著緩緩說道:“秦國的未來,就交託於鎮國君與你等小將了,老臣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