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堂,嗤笑道:“孝烈帝與士族在朝中鬥了兩年,諸位從張溫轉至孫文臺,再從孫文臺轉至某,不就是想找一個人統轄荊揚兩地嗎?反正都是一個傀儡之主,某與他無差別,某可為大漢死,可以立下不忠之旗聚集不忠之士,他亦可以。”
頃刻。
堂下寂靜無聲。
是的,所有人都明白。
所謂雄主,只是士眾郡望推出來的旗幟。
這些人,多年前就被打上不臣的標識。
他們推舉公卿,在朝堂之上與孝烈帝劉宏鬥法。
如今劉牧是掃清不臣之人,還在乎什麼匡扶漢室的大義。
“兄長。”
“你真要做不臣嗎?”
“難道,你連兄弟義氣都不顧了?”
渤海南皮令府,張飛披甲持矛,一手按著劍柄道:“董仲穎率萬卒入青州平原郡,斥候急報鄴城發兵四路,就是為了圍剿二哥,難道你還不願出兵救援嗎?”
“不去。”
“牧天子要的不是忠臣。”
“大漢養士四百年,也從來不缺忠臣。”
劉備盤膝而坐,雙股劍橫於雙膝之上,眸子閉闔道:“你若是想去救雲長,帶著偃月刀,突圍之後朝著兗州白馬而去,莫要入兗州腹地,北上河南尹中牟,有人會救你們。”
“大哥。”
張飛怒喝道:“你忘了當初的誓言了?”
“某無話可言。”
劉備深吸了口氣,不再說話。
“某走了。”
張飛按劍轉身,決然道:“二哥有危險不能不救,某沒有二哥的祿秩食邑,但有一人一馬,望大哥日後好生保重。”
“翼德。”
“希望你與雲長能殺出冀州。”
劉備睜開眼望著遠去的背影,擦去眼角的熒光,
“主公。”
徐庶持著一份抄錄的公文走入大堂,作揖道:“前荊州刺史王叡,自戕荊州牧府之前,牧天子追諡弘毅公,以鎮戍告令荊州。”
“弘毅公。”
“士不可不弘毅。”
劉備紅著眼展開公文,抬眸一瞥問道:“單福,你是潁川人,牧天子的監州尉卒對吧?”
“嗯?”
徐庶微微一愣。
他來渤海之後,只任縣令府的小吏。
平時從未顯山露水,只做公文抄錄,怎的就暴露了?
“你知道嗎?”
“劉德然來之前,某就知道你了。”
劉備將公文投入火盆之中,淡淡道:“整個南皮令府,唯有你的訊息不止於渤海郡,還收集的極為準確,劉德然來了之後,你是府中第一個稱某為主公之人,心裡一定很不屑做某麾下書吏吧。”
“呵呵。”
徐庶直起腰身,笑著作揖拜道:“監州尉,駐冀州監州令使徐庶,徐元直,見過玄德公。”
“公?”
“某配嗎?”
劉備神情有些複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