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璽看著她,臉色晦暗不明,「不去河邊看看了?」
阮棠掙紮了幾秒,「去。」
聞璽繼續往水聲反響走去。
阮棠隔著幾步的距離跟著。
兩人一路沒話,阮棠甚至還有些緊張,不自覺總是盯著聞璽的背後。
走了不知道多少時間,喝水的聲音已經近在耳邊,聞璽停下,說:「到了。」
阮棠拿出手機照了照面前,一條二十米寬的河流就在眼前,水流湍急,像是黑夜中急速遊走的巨蛇。阮棠不知道怎麼會有這樣的聯想,把自己嚇了一跳。
聞璽在河邊蹲下,伸手探進水裡。
「當心。」阮棠情不自禁喊了一聲,剛才覺得河水透著危險,聞璽就去接觸,她才條件反射地提醒。
聞璽抬頭瞥她一眼,甩了兩下手,「是真的。」
「什麼?」
「水是真的,不是障眼的術法。」聞璽淡淡說著,站起身。
阮棠說:「這就有點奇怪了,白天沒有聽到一點水聲,林志遠也說過,只有夜裡才能聽到,難道還有河是晝伏夜出的?」
聞璽不置可否,轉頭檢視周圍環境,「現在幾點?」
阮棠看手機,「十一點。」
聞璽說:「子時到了。」
阮棠轉頭四處觀察,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森林裡的光線比剛才好了些,樹叢枝葉都能看清了——不對,光線?今晚只有繁星,連月亮都沒有,哪來的光線。
森林深處,一片朦朧的燈光透出來,遠遠看著好像有人居住似的。
阮棠眨了兩下眼,還有點不敢置信。
他們白天進入森林,走了幾個小時只看到樹叢和野生動物,根本沒見到一個人,又哪裡來的村莊燈火。
「走吧。」聞璽抬腳往燈火方向走去。
阮棠剛才看到燈火時心裡發涼,不過很快恢復過來,既然林志遠提到的異狀都已經出現,裡找到嚴昱澤又近了一步。
兩人追著燈火走了很長一段時間,但燈火始終不遠不近,好像距離從沒有縮短。阮棠又看一眼時間,快十一點半了。
「難道是海市蜃樓之類的東西?」阮棠問,「怎麼感覺一直在動。」
聞璽說:「是在移動,要追快點。」
阮棠走了一天的路,卻沒吃什麼,剛才走的時候已經有點腿軟,現在想提速腳也重地抬不起,「讓我緩一緩再跑。」
聞璽側過臉來,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凌空畫了一道符。
阮棠感覺肩膀被人抓住,驚訝地抬頭,看到聞璽挺括的下巴。
周圍的景色飛速倒退,像一下子坐上雲霄飛車似的。阮棠驚訝地張大嘴巴,這才發現聞璽腳下有一道淺金色的符籙,暗自光彩閃爍,每次閃動,聞璽跨出一步就能劃出很遠,按他這個走路速度,什麼奧運短跑飛人都不夠看的。
「這是什麼?」阮棠一張口,就吸進一口大大的冷氣。
「縮地成寸,這麼簡單的符籙都沒見過?」聞璽的口氣有些不以為然。
阮棠說:「我們現代人的縮地成寸是坐飛機。」
加快速度後,離燈火就近了許多。
聞璽腳下的符籙眼色越來越淡,直到完全消失,聞璽也停了下來。
阮棠終於看清前面的燈火是怎麼回事——一團團米粒大小的光團匯聚在一起,形成像燈籠似的形狀,很有規律地往前面飄浮。
阮棠嘴皮子哆嗦了一下,臉色有點難看。
聞璽說:「你知道這是什麼?」
阮棠搖頭,「不是,只是這個場景有點眼熟。」
「眼熟?」
「像一部已經記不清名字的香港電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