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妤立刻止步,抬頭看去,狹窄又昏暗的巷子裡沒一會就出現了兩道身影,其中一道青色的身影赫然就是她等待已久的那個人。
「霍青行!」
她的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看著踞坐在馬上的人,抱著紅豆跑上前,臉上的笑意卻在聞到一股血腥味的時候凝住了。
第166章
濃鬱的鮮血充斥在阮妤的鼻尖。
她手裡一鬆, 紅豆輕叫一聲跑遠了,顧不得去管紅豆,阮妤上前,緊緊握著已經從馬上下來霍青行的袖子, 那張清艷的臉在月光下白得如雪, 聲音都在打顫了,「你, 你怎麼回事?」
「怎麼會有血?」她緊緊握著霍青行的胳膊, 想去找他傷在哪裡了, 頭腦更是一片空白, 只有心跳如鼓,震得她耳根發麻。
霍青行伸手扶住她微微顫抖的身子, 柔聲安慰一句,「別怕,不是我。」見阮妤怔楞抬頭,和她解釋, 「是蕭常, 他為了保護我,受了劍傷。」
說到這,霍青行的臉色也不好看, 他轉頭看向蕭常, 見他下馬, 連忙攙扶一把,語氣關切, 「沒事吧?」
蕭常因失血,唇色有些發白,臉上卻依舊掛著笑, 語氣輕鬆,還十分瀟灑的擺手,「沒事。」沒想到動作太大,牽到傷處,沒忍住喊了一句,「哎我去——」
又掃了一眼自己的胳膊,看到上面的口子更是忍不住開罵,「狗東西下手還挺重。」
「怎麼回事?」阮妤看著身上捱了幾道劍傷的蕭常,柳眉也沒松下,仍是緊皺著,臉色也不大好看。
蕭常欲說,霍青行聽到隔壁傳來的動靜卻率先壓著嗓音開了口,「有人出來了。」又跟阮妤交待,「阿妤,我帶他先進去,不要讓先生他們知道,免得他們擔心。」
阮妤也知道這事要是讓爹孃知曉,他們肯定操心得睡不著。
她點點頭,應了一聲好,見霍青行扶著蕭常進去,又深深吸了一口氣拿手揉了揉略微有些僵硬的臉,等恢復得差不多了,這才回屋。
阮庭之握著碗筷出來迎人,看到阮妤獨自一人進來,詫異地看了眼她的身後,咦道:「霍啞巴呢?我剛才明明聽到他的聲音了。」
阮妤尋了個藉口,上前挽住阮庭之的胳膊,語氣如常地解釋一句,「他剛才和這次同行的學子喝了幾盞酒,醉了,我讓他先回去歇息了。」
「什麼?!」
阮庭之一聽這話就不高興嚷起來,「我們等了他這麼久,他居然已經在外頭吃過了,不行,我要去把他拉過來。」
他力氣大,很快就掙脫了阮妤的手,要從月門去隔壁。
阮妤暗道不好,正要上前攔人,聽到兄妹倆這番話的阮父捋著鬍鬚出來阻攔阮庭之,「好了,那些都是小行以後的同僚,他們相邀,他能不去嗎?」又和阮妤說,「既然小行醉了,就別去喊他了,回頭你做個醒酒湯給人送過去,免得他明日頭疼起不來。」
阮庭之不滿,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嘀咕一句,「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他。」說著,轉身向堂間走去。
阮妤悄悄鬆了口氣,跟著他進去。
飯桌上也就阮庭之有些不高興地嘟囔幾句,其餘人全都信了阮妤的話,等吃完飯,阮妤便假借送醒酒湯的名義去找了霍青行。
如想還在她家中與阿柔討教刺繡,她掃了一眼,見霍青行的屋子還暗著,便朝蕭常的房間走去。
「叩叩叩——」
「進來。」裡面傳來蕭常的聲音。
阮妤推門進去,沒想到只有蕭常一個人在屋子裡,他靠坐在床上,身上已經包紮過了,英挺的鼻樑下唇色依舊蒼白,兩側軒窗開著,似乎是想把屋中的血腥氣散出去,不等阮妤發問,蕭常就率先開了口,「主子去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