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自然辛苦。
但這是他自己選的路,即使辛苦,阮庭之也欣然向之,何況他又怎麼會讓自己的家人擔心?因此聽到這話,他也只是笑著扶住阮母的肩膀,安慰哄道:「不辛苦,就是一直想著您做的菜,這才瘦了。」
「您都不知道我們軍營吃的都是大鍋飯,可太難吃了。」
阮母被他說得破涕而笑,伸手去點阮庭之的額頭,笑嗔道:「那這幾天就多吃點,把沒吃的都補回來。」要往裡頭走的時候看到身後站著的霍青行,她的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半點不見外地和人說道:「小行,你去把如想喊過來,我們一起吃。」
阮庭之聽到這話,立刻不高興起來,雖然以前霍青行也常在他家吃飯,但今天他就是非常不高興!那雙本來還含著笑的眼睛立刻惡狠狠向霍青行的方向瞪過去。
被他瞪著的霍青行倒是十分「識相」的和阮母說道:「不用了,如想已經燒好飯了,我就不打擾嬸嬸一家人團聚了。」他說著朝阮家二老拱手作揖,而後看了眼阮妤,見她笑著同他點了下頭便往外頭走。
阮庭之正滿意霍青行還算識相,收回目光的時候發現阮妤還看著霍青行離開的身影,頓時又不高興起來,叫嚷道:「妹妹,吃飯了!」
聲音響得把停在枝頭的雀兒都給嚇飛了。
阮母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瘋,嚇得拍了下他的胳膊。
阮妤倒是知道他是為什麼生氣,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倒也沒說什麼,笑著應了聲好,一家人便進屋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阮庭之便說起這半年的事,自然是掩了那些不好的事,只說好的以及北地那些風光,難得,阮父也聽得津津有味,偶爾還會主動詢問幾個問題,譚善更是被他所說的那些風光吸引得眼珠子都直了,扯著他的袖子要讓他多說些……一餐飯吃了快有一個時辰,等吃完,阮庭之就直接黏上了阮母,跟著人進了廚房。
說是幫人洗碗筷,實則是想藉機打聽阮妤和霍青行的事。
阮庭之一面洗著碗筷,一面猶豫著問道:「娘,您知道阿妤和霍呆子……」
話還沒說完,胳膊就捱了一下打,阮庭之一時沒注意,抹布掉進洗碗盆裡,濺起的水直接打在臉上,他有些不高興地嚷道:「阿孃,您幹嘛打我!」
剛剛還一副疼他疼得不行的樣子,給他夾得菜都快要從碗裡溢位來了,他現在肚子還鼓著,這才過去多久,居然又上手揍他了!
真是氣死他了!
阮母卻一點都不理會他的生氣,依舊虎著臉瞪他,「人家有名字,別總是呆子呆子的叫,而且小行比你厲害多了!」
這話,阮庭之聽了十多年,早就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以前他每次聽爹孃說起這個只想逃遁,不過現在嘛,他不僅不怵,反而還挺起胸膛哼道:「阿孃,您可別長他人志氣滅你兒子威風了,你兒子這次可是很得忠義王賞識,等回京封賞,您就等著我當個大官給您看看!」
「等再過些年,你兒子我保不準還能給您撈個誥命噹噹呢!」
他以為這一番話必定能讓他娘對他刮目相看,沒想到阮母只是抱著胳膊,拿眼覷他,只哦了一聲,和他說道:「小行過陣子也要進京了。」
阮庭之一怔,一時顧不得去計較他孃的神情,很是奇怪地問道:「他進京做什麼?又沒到會試的時間。」
「小行他啊前不久被莊相賞識,要送他去鹿鳴書院讀書呢。」阮母繼續毫不留情滅自己兒子威風。
阮庭之雖然不知道鹿鳴書院是什麼,但他知道莊相是誰啊,當朝首輔,和忠義王一樣是當今天子的左膀右臂,那個霍啞巴居然能被這麼一個大人物賞識?!
阮母見他這副震驚模樣,哼一聲,這才慢悠悠地回答起阮庭之剛才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