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議,小門小戶眼皮子淺,配不上傅家小將軍。
沈月蓉這般言語出乎老夫人所料,她怔忪少許,不敢置信反問,“月蓉,你真這麼想?”
不這樣想,莫不是大鬧一場,給傅恆鈺難堪,鬧到分崩離析的下場麼?
沈月蓉揚起的嘴角夾著苦澀,老夫人卻開懷讚許,“好,好,好,恆鈺能娶了你,夫復何求。”
轉而,老夫人秉公執言道,“不瞞月蓉你,母親已有謀劃,杜菀姑娘他日生下孩子,過繼到你名下,她什麼身份,怎敢宵想和月蓉你爭寵!”
“母親……”
沈月蓉心房劇顫,被長輩如此維護,感激不已。
老夫人拍著她手背,斬釘截鐵道,“就這麼定了,你安心料理府中內務,有老生在的一日,狐媚蹄子休想禍亂門庭!”
有老夫人的保證,沈月蓉安心多了。
到底她才是八抬大轎娶進將軍府的正妻,那姑娘行事確張狂了些,但終究上不得檯面。
吃下定心丸,她後知後覺發現老夫人已離去,青花大抵是去備茶點,身旁無人伺候,但她卻不能枉顧禮法。
強撐起身體,扶著椅子,撈起了四屏寶座旁的柺杖,一瘸一拐的跟出門去,再怎麼說,也要將老夫人送出雲瀾院才行。
她一心惦記此事,忽略了僵硬的雙腿疼痛不止。
可剛追到雲瀾院紫荊花小道,就見得老夫人身旁,伴著身高八尺,背影挺括的傅恆鈺。
“事是辦妥了,切莫透漏風聲。”
老夫人低聲叮囑傅恆鈺,“屆時孩子過繼到她名下,沾神醫的光,將來也好入仕,反正她廢人一個,生不出兒子,替你和杜菀養育,也算成人之美。”
沈月蓉止步於紫荊花生滿倒刺的枝葉下,懷疑自己的雙耳是否產生了幻聽。
母子倆先閒庭信步般,老夫人輕笑道,“這孩子月份大了,她容不下也得容。”
傅恆鈺只輕輕應了聲。
什麼是孩子月份大了,也就是說,他們是故意等到杜菀將要臨盆,才帶回京中?
是老夫人的主意?
鉛雲下,二人沒了影。
沈月蓉憶起將才老夫人苦口婆心為她做主的模樣,寒意從腳底板竄上了腦門心。
如墜冰窟般的身軀恢復了知覺,疼痛錐心刺骨,好似有千萬支鋼釘,刺穿她的腿骨。
驟然間,她雙臂脫力,柺杖歪斜,她整個人也跟著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