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困擾她的,不是三年的愛情,而是人性。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世間竟有人能裝模作樣,更不明白,深情原來也可以假裝。
若是這些都可以假裝,那這世上,又有什麼是真的?
永安郡主的手搭在了沈月蓉的肩膀上,面上帶著揶揄,“這天下的好男兒有的是?你就沒想過換個人?”
“郡主!”
沈月蓉有些恍惚,雖然在遲慕的嘴裡也瞭解過永安郡主是個什麼樣的人。
但卻沒想到她竟如此離經叛道,怎麼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這樣的話來?
“怎麼了?”
永安郡主滿臉都無所謂,朝著沈月蓉如此緊張的神色,坐到了一旁。
“你又不是什麼身世難堪之人,記得當初神醫在世,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迎你過門,都被神醫拒之門外,若不是你真心為他,這場婚事怎麼能輪得到他。”
永安郡主好似已經十分了解傅恆鈺一般。
沈月蓉笑了笑,
“怎麼看著你好似比我更加委屈?明明嫁給他的人是我。”
“當然是因為我在為你而感覺到不值。”
永安郡主嘆了口氣。
“從前太后總是同我說,往後若是尋夫君,一定要選一個疼愛自己的人,而不是自己喜歡的,所以我選了越尚書。”
“不如你看看慕哥哥,他真的很好的。”
“永安。”
沈月蓉還未開口,卻聽見了遲慕的聲音,他站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上了船。
永安噘著嘴,一臉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嬌憨。
“我今日可只約了沈夫人,沒約慕哥哥,你怎麼還不請自來?”
“怎麼?我不能來?”
遲慕的語氣裡帶著寵溺。
永安笑嘻嘻的。
“這滿船都是女兒家,尤其是樓上雅間,還有幾個之前一直愛慕於慕哥哥的人,不如我把他們都叫下來,我們一起樂呵樂呵?”
“永安。”
遲慕的語氣有些不悅。
永安吐了吐舌頭,她又不傻,當然知道遲慕是為了誰而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同他們說的。”
永安郡主一臉無趣,又將目光打量在了一旁的沈月蓉身上。
“不會是怕我欺負了沈月蓉,所以特意跑上這麼一趟?哥哥,你這有些司馬昭之心了?”
“別亂說。”
遲慕選了一處,距離她們二人有些遠的地方坐下,目光低垂,倒是倒了杯酒給自己。
“切。”
永安群主一臉早已習慣的神色。
“我們不管他,我們說我們自己的,說真的,如今整個將軍府都不曾將你放在眼中,你又何必像從前那般事事躬親,費盡心思。”
永安郡主是真的為沈月蓉而感覺到悲痛。
沈月蓉不想被看出什麼破綻,於是便道:“畢竟我如今還是將軍府的夫人,將軍府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與他,也還是一個整體。。”
“他都已經帶著外室登堂入室了,你如何不能跟他提和離?”
“若是你想和離,我便去和母后說,讓那男人與你斷了聯絡!”
永安郡主有些無奈的看著沈月蓉。
那樣的男子有什麼好守著的,還是趕緊撇開了比較痛快。
可她不是沈月蓉,她有太后,有陛下,還有攝政王撐腰。
永安郡主一句話,沒有人敢不從。
可沈月蓉不一樣,她孤苦無依,手裡的砝碼還不夠。
而且,那將軍府所有東西都是她親手置辦的,就這麼拱手讓人,她不甘心。
“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