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麼……”紫毛鴆沉默了一下,然後突然想起一個事情,“臥槽,我記得你們河童頭頂的水如無意外是不會更換的?”
“對,我十年沒洗頭了。”海底撈月回答道。
“嘔。”雖然大家都知道,河童頭頂的盤子(鐵鍋)相當於弱化的獨角獸的角,有淨水功能,所以就算很久不換也是非常清澈的好水。但是,知道歸知道,心理上十分上流的紫毛鴆是無法接受這一點的,所以他迅速下場去吐了。
“完了。”伊流翎知道紫毛鴆沒戲了,現在只能期待香檳拿下金牌了,看她之前自信滿滿的樣子,應該沒問題吧?
很快,在一個又一個的學生或是衝下臺去吐,或是倒地被抬走之後,終於到了伊流翎面前的這瓶。
他露出猶豫的神色,因為香檳排在他後面,如果他因為面前的食物撲街了,就看不到香檳表現如何了。
算了,反正也沒打算拿金牌,隨便吃吃了。
這麼想著,伊流翎一把揭開了蓋子。
映入他眼簾的首先是一個白色的盤子,然後是盤子中間橫置著的一根用木塞封了口的試管。
等等,前面的學生吃的好歹還是菜吧?為什麼到他就成了鍊金藥劑了?
因為沒有規定吃前的表情管理,所以伊流翎先是一臉狐疑地把試管拿起來,然後拔掉木塞子聞了聞,確定沒有什麼異味。
“噗哈哈哈……”伊流翎的耳朵捕捉到了一聲悶笑,他轉頭一看,觀賽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群老師,為首的就是站在墊腳凳上的阿蕾莎,他們所有人都是一臉憋笑的表情。
“喂,”伊流翎索性轉身問那群老師,“你們不會是往裡面吐口水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因為他這一問,這群老師終於忍不住了,全部狂笑起來。
伊流翎看向裁判,後者立刻有所表示:“放心,我們不會讓老師幹這麼缺德的事情的。”
“是嗎?”伊流翎還是有些懷疑,但是他看到阿蕾莎的表現,又想起昨晚的事情。看起來,阿蕾莎和苦艾並不是在婚約上面有不同的意見,她只是單純打算讓伊流翎參加這個比賽然後吃癟而已。
算了,左右也死不了。伊流翎閉上眼,一口悶了下去。
藥劑入口之後倒是沒什麼味道,跟清水一樣,他很輕鬆就嚥了下去,然後他聽見那群老師的笑聲更大了。
在這刺耳的笑聲中,伊流翎看到面前的景象漸漸模糊變幻,很快他置身在了一條陌生的街道上。
這裡似乎是一座城池的內部,高聳漆黑的城牆擋住了外面的風景,周圍是破敗古舊的石頭房屋,偏偏上面還掛著漂亮的緞帶和彩燈。這些裝飾品是全新的,五顏六色的燈泡將場景渲染得像個遊樂園一樣。
街道上靜得可怕,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秋風呼呼刮過還能帶來一點聲響。伊流翎嘗試開口,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叮。”
“咚。”
忽然,兩種清脆的聲響有節奏地響起,伊流翎回頭一看,街道的盡頭出現了一個隊伍,正朝著他不緊不慢地走來。
但是,走得近了,伊流翎才發現那不是一群人,而是一堆玩具。
領頭的是一個腳下有輪子的馴鹿玩偶,脖子上的鈴鐺搖搖晃晃,發出他聽到的“叮”一聲。後方則是一列裝備了小軍鼓的猴子玩偶,“咚”的聲音就是它們一齊發出的。
但是,這些玩偶雖然樣式相同,但每個猴子的長相卻有微妙的區別,高矮胖瘦,還有臉部的五官,可以輕易分出它們處在不同的年齡層,連性別都能從服裝加以推測。
這是什麼?伊流翎下意識想要避讓,卻發現他根本不能移動,只能在原地旋轉,看不同方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