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日光景,四人便順利與吳啟匯合。
靈溪村外,不見五萬大軍的蹤影,唯有吳啟帶著數名親衛在村口靜候。
陽光灑落,照在吳啟那身厚重的鎧甲上,泛出冷硬的金屬光澤,甲冑之上的細微劃痕,似在無聲訴說著往昔的征戰歲月。
他身形魁梧,猶如一座沉穩的小山,站姿挺拔,透著久經沙場的堅毅。
四人勒馬停下,吳啟當即上前,雙手抱拳行禮,動作乾脆利落,話語滿是敬重:“莫先生,吳某在此等候多時,陛下對先生推崇備至,言先生乃天賜英才,關乎墨淵生死存亡之轉機全繫於先生一身,吳某早盼能與先生相見。此役,望先生不吝指教,助吾等大破敵軍!”
幾人連忙下馬還禮,面對這位久經沙場的大將,未有絲毫託大。
莫白酌跨前一步道:“吳將軍過獎,莫某不過粗通謀略,紙上談兵罷了。戰場殺敵,衝鋒陷陣,還需仰仗將軍與諸位將士。吳將軍放心,莫某既然應了女帝這差事,就必會傾盡所能。”
“如此,吳某先行謝過。”
吳啟身後的親衛們個個目光警覺,他們深知此次行動事關重大,不容有失。
周圍的樹林靜謐非常,實則暗藏玄機,五萬大軍便隱蔽其中,他們巧妙地利用山林的掩護,或潛伏於灌木叢後,或藏身於大樹之上,從外面望去,絲毫不見大軍跡象。
士兵們皆保持著絕對的安靜,嚴陣以待,彷彿與這片山林融為一體。
“莫先生,此處距目標地尚有幾日路程,且青霧山中蜿蜒崎嶇,只能棄馬步行前往,事不宜遲,我等這便出發吧”
“一切聽吳將軍安排。”
青霧山脈,恰似一道天然的絕境屏障,橫亙在眾人面前。其山勢雄偉險峻,峰嶺嵯峨,高聳入雲之處仿若與蒼穹相接。
山脈間植被肆意生長,雜草叢生,宛如一片綠色的汪洋肆意蔓延,其間更有荊棘密佈,交錯縱橫,如同一波波尖銳的利箭封鎖了所有可能的通路。
那濃重的霧氣,仿若實質般的帷幕,將這一切都籠罩其中,使得這片區域充滿了未知與危險,人置身其間,彷彿被整個世界遺棄,舉步維艱,每前行一寸都似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莫白酌深知此行艱險,遂讓顧影與唐錦二人跟隨中軍,隨時接應,以防不測。自己則與吳啟,錢來豐率一隊先鋒在前開路。
踏入這片險地,根本無路可循,眾人揮舞長刀,斬向交錯縱橫的荊棘與粗壯堅韌的古藤,每一次揮動都似在與這山脈的蠻荒之力抗衡。
腳下的地面崎嶇難行,滿是尖銳的石塊與突兀的巖角,稍一踩空,便可能順著陡峭如削的山坡滑落。
而那山坡之下,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雲霧繚繞其間,仿若通往無盡的地獄,一旦墜落,必定屍骨無存。
眾人面色凝重,每一步都踏得膽戰心驚。他們緊緊拽著身旁的樹枝藤蔓,借力前行,手上青筋暴起,冷汗浸透衣衫。
呼嘯的山風不時刮過,企圖將眾人掀落山崖。有時前方的道路僅容一人側身而過,一側是冰冷堅硬的石壁,另一側則是令人眩暈的虛空,眾人只能背貼著山壁,一寸一寸地挪動,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似要衝破胸膛。
時間緊迫,眾人不敢繞路,只能儘量沿直線行進,這無疑使行程更為艱難。
行至一處狹窄的山樑,山樑窄得如同走鋼絲的高臺,兩側皆是深不見底的峽谷。
士兵們需排成單列,屏住呼吸,緩慢透過。腳下的山樑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彷彿下一秒就會斷裂。
此時,一陣狂風猛撲而來,吹得眾人身體搖晃,搖搖欲墜,驚呼聲被狂風扯碎,消散在茫茫霧海之中。
但他們沒有絲毫退縮,在這大霧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