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傳話說出海幾日,讓我安心等他回來,他承諾過的……”宋雅喃喃自語,神情悲慼。
“是我這個做老師的沒用!連自己的弟子都護不住!”莫白酌自責不已,眼眶通紅,“要不是我多管閒事接下那命案,要不是我粗心大意忽略了小七,要不是我自不量力強殺那謝不棄……”
話到最後,已是難以為續,無盡的悔意充斥莫白酌內心,只恨自己的衝動與無能!
宋雅眼神空洞,撫上自己的小腹,淚水不斷滑落,喃喃自語:“子未誕而父已逝,夫君……你好狠的心吶……”說完,眼前一黑,身子軟軟地向後倒去。
“宋姐姐!”趙綺兒驚呼一聲,手忙腳亂地扶住她的身體。
眾人也大驚失色,趕緊圍了上去。
是夜,眾人焦急地守在宋雅房外,個個神色緊張。
屋內,莫白酌側坐於床邊,施展太虛靈力小心翼翼的為宋雅調理著身體。
庭院裡的趙綺兒來回踱步,雙手緊握,嘴裡不停唸叨著:“宋姐姐有孕在身,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良久,屋內傳來莫白酌微微鬆氣的聲音。
昏迷的宋雅悠悠轉醒,她眼神迷茫了片刻,隨後又露出痛苦之色。
莫白酌輕聲說道:“雅兒姑娘,你身子無礙,腹中胎兒也平安無事,只是悲傷過度,還需好好調養。”
宋雅微微撐起身子,聲音虛弱:“多謝老師。”此時的宋雅,神色雖仍顯哀傷,但較之先前的崩潰,已似乎平復了不少。
莫白酌趕忙擺手搖頭:“不必如此,雅兒姑娘,你還是像以前一樣稱呼我莫大哥就好。”
宋雅卻堅持道:“夫君一生守禮持正,如今他雖亡故,我也當為夫君堅守禮節。”
莫白酌無奈嘆息:“雅兒姑娘,你這又是何苦……”
“老師可否告知,夫君是死於何人之手?”宋雅目光灼灼問道。
“那人叫謝玄空,俠隱島島主……”莫白酌緩緩開口,將俠隱島之戰的前因後果盡皆道出。
……
“終究是我的無能害了阿瑾,是我對你不起……”
“老師!”宋雅緩聲道:“無需再這般自責,我並非是非不分之人,夫君的性子我最是清楚,他為心中信念和在乎之人而捨身至死,定然是無怨無悔。”
莫白酌眼中含淚,“可到底是我……”
宋雅再度打斷他,輕撫小腹道:“老師,您若一直這般消沉,夫君泉下有知也難以心安。事已至此,我只想順順利利將這孩子生下來,撫養成人,這便是我如今唯一的念想。”
莫白酌苦笑著自嘲道:“反倒是讓你來寬慰我了。”隨即似乎想起什麼,又開口對宋雅說:“雅兒,阿瑾……臨終前,為孩子取名唐宋。”
宋雅聞言輕顫,淚水止不住再次滑落,口中輕念:“唐宋,唐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