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夢初醒,頓時明白了自己剛才講了一句多麼傷人的話。
她知道,他這次,終於因為她肆無忌憚的傷害而生了惱怒。
她也知道,自己剛才那句無心的話又是如何將他給狠狠的傷害了一次。
哪怕是在回家的時候,鍾守衡面對著她也完全是嬉皮笑臉的,將自己的情緒給掩飾的特別好,但再好,也終究因為剛才那句話而變了臉色,忽然變得無望而悲涼。
鍾守衡在面對著她的時候,從來就沒有流露過一次這樣的神情。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我只是,是不想再繼續這種愛|昧的關係,只是想把心定下來而已。
可是她知道,即便她解釋,他也不會再相信了,不管她怎樣說,他都會以為是她找的藉口而已。
鍾守衡一旦認定了事情,根本就不會給人辯解的機會,以前,或許她會是這個例外,但是現在,任何人都不再會是,包括她,不管是唐依心,還是季子期。
果然,他的反應如她所料。
何止是不相信她,他根本,連辯解的機會都不再給她。
甚至都沒有等到她把話說完,他就斂去了一身的晴|欲,那麼迅速,那麼果斷,毫不猶豫。
即便,前一秒他還那麼瘋狂的在她身體裡縱|情,可感情的事,眨眼之間,便是滄海桑田。
一點留戀都沒有,連帶著昔日裡投放到她身上的感情,都一併收回了。
他從她體內抽身而退,不顧她仍在放|縱著自己的**,也不顧尚未完全發洩出來的自己,那麼徹底的離開,猶如在外面處事時的決絕心態。
季子期忽然慌了。
她眼睜睜的看著他撤離自己的身體,決絕冷漠,像是一|夜纏|棉之後的陌生人。
講真,她從沒見過鍾守衡在她面前時流露出這副姿態。
這種事情上,若非意外情況,主動的人永遠都不會是她,她記得最深刻的時候就是半夜,他總喜歡纏著她,像魚對水一樣,似離開就無所依靠一般。
即便每一次到了最後盡頭的時候,也都是她對他流露出抗拒之心,哀求著他硬生生的停止。
整個過程,只要是她,那不管好的壞的,他都接受了,給了她無上的縱容與寵溺。
也正是因為這樣,讓她忽略了,鍾守衡對她所做的這一切,並非是本分,而是出自情分。
等到有朝一日|他膩了倦了,放開她的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總是要到最後一刻才懂得,沒有人會一直心甘情願的對你好,即便有,也承受不住你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超過了所能承受的負荷,早晚有一天會崩潰,從身到心。
鍾守衡,過去他縱容她寵溺她,千般萬般,在床上時也同樣是這樣,從沒捨得讓她處於如此尷尬無措的境地。
所以,當今天他忽然收了自己的縱容寵溺,當這一刻忽然來臨的時候,她慌亂的不成樣子。
短短瞬間,他就收起了自己全部的情和欲,連一點做心理準備的時間都沒有給她。
她的身體因為他的抽離,而在一瞬間空曠下來,鍾守衡從她身上起身離開,勁瘦的身體赤|果|果的暴露在了她的眼底,收了心,卻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抹去身上的痕跡,是以,留在他身上的屬於晴|欲的東西,也毫無遺漏的暴露在了她的眼底。
男人從床頭抽了兩張紙巾,輕輕的擦拭著自己,渾然不覺自己眼下的動作有多麼令人羞赫。
她甚至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的尚未滿足,但卻已然沒了心思,說收就能收。
於是,終究還是忍不下去,她移開了自己的視線,試圖去躲避掉那份難為情。
鍾守衡對她的慌亂視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