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紋銀。這些銀錢,夠一大家子過上幾年,著實不是一筆小數目。
穆然將銀票退回去:“這還是算了,縣衙那幫小子可不是善茬。他們瞧見銀票,定要起鬨去立春苑。”
“立春苑?”
“就是下坊那邊的……”
宜悠臉黑得像鍋底:“你去過?”
穆然也反應過來不對勁:“我只是去喝酒,並未……”
“到那地方,誰信你只是喝酒。即便喝,大多數人也是喝花酒。”
邊說著她想起昨晚穆然那層出不窮的花樣,原想著他是個好的,沒想到竟然還是過不了“色”這一關。
“寶貝,我真沒……我發誓!”
一時間宜悠哪肯信他:“你過來,說說你都見過哪些個姑娘。”
穆然卻不想瞞著她:“花娘都站在樓下,我自是能見著,不過卻報不上名號。寶貝,你彆氣。”
宜悠能不氣麼?她簡直要氣炸了!
“枉我還跟你好好商量,你想要孩子,直接讓那花娘去生便是。不行,不能這麼便宜你,銀票還我,明日我就拿去盤下商鋪。”
“我都給你。”
穆然急得團團轉,他已經說了實話。再說縣衙裡那幫子人談事,哪個不是去花樓。他已經很剋制,從來都是隻喝酒。
宜悠將銀票揣到懷中:“我道你怎會去買芳華齋的油膏和香粉,指不定哪個花娘教的。”
“沒……那是在京城時將軍夫人給的。她說我們這群糙漢子,總得有些能拿出手的東西,去哄姑娘家歡心。”
宜悠是個暴脾氣,她那脾氣就像夏日的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這會理智回籠,她問道:“當初給了幾盒?”
“就五盒,兩盒給了娘,剩下兩盒咱們臥房一盒,穆宇那邊一盒。”
“還有一盒送誰了?”
“剩下的一盒便是那茉莉香……”
“茉莉香?哦……”宜悠總算想起來,是她早上包起來放在箱籠裡的。
看來這會著實是她誤會,可讓她再拉下臉去溫言軟語,她還真有些做不到。背過身子,她將被子團在懷中,甕聲甕氣的說道:“我知道了,時候不早我先歇息。”
“哎,我打水洗下,馬上就睡。”
穆然吹熄了燈,不多時,院內傳來井水的聲音。水聲停歇,臥房門開啟,隔了一會穆然爬上炕,牢牢的守住自己那邊。
“寶貝,你還在生氣?”
黑夜中宜悠只覺他口中的溫熱透過兩人中間半壁距離傳到這邊,剛洗完冷水澡,卻不帶一絲冷氣,他定是將自己烤熱了才進來。
“以後你還去不去?”
穆然皺眉,他當然明白小媳婦很排斥立春苑。
“我自是不願去,可有些時候,我卻不得不去。”
宜悠也明白,穆然又不是皇帝老兒,全天下都得遷就他。有些時候,比如上峰來喊,他就不得不去。她理解,可不代表她能接受新婚兩日的夫婿日後要常出入花樓。
“那你去吧,不用理我。”
穆然將心比心,若是小媳婦每日去小guan館,即便只是單純的喝酒,他會作何反應?
那時他一定會親自把她綁回來,縮在炕上,讓她給他生十個八個的孩子,而後兒孫鬧著,她再也沒精力去想其它。
“我不去了。”
宜悠咕嚕一下轉過身:“你不去?”
“恩,日後我再也不入立春苑這等風月之地。”
他沒像別人那樣打馬虎眼,一邊說著不入立春苑,改天又去一紅院。他是說,日後再不踏入所有的風月之地。
“若是別人,比如說知州大人喊你,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