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又聽了不少閒言碎語,說紀迎寒偏心方可離,有意袒護一類,紀迎寒倒不甚在意,方可離明白他的態度,走路時竟昂首挺胸了不少,直到趕到鎖妖塔,耳邊才終於清靜了。
“師伯,我若去崑崙見到了師父,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帶給她?”趁著他擺陣做法的空隙,方可離為自己心中的期望不落空,如是問道。
“可離,不要勉強,一切自有天機。”誰知他這麼答了一句,並沒有半個字要帶給自己昔日的師妹,但他語氣裡的關心能讓人感覺到是真切的。
方可離明白,就算找不到,自己也改變不了什麼,只能堅持這件事,一直去做罷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率先踏入法陣,鄭重道,“掌門師伯,弟子去了。”
陳月歆隨後跟上,不僅是因為她急著見到東皇太一,更是因為她感覺紀迎寒一直在看自己,不是‘看’,是‘打量’,更是‘審視’,這樣的眼神令她很不舒服,而她也能清楚的知道,憑紀迎寒的修為,他能看出自己身上的力量恢復了。
可這應該是好事。
瞿星言卻在踏入法陣之前被叫住了。
紀迎寒也沒看他,只是看了看塔頂的金鈴,問道,“朱雀大神的力量,是她在修行中悟出來的嗎?”
只因‘朱雀’二字,他當即停住了腳步,答道,“是,有何不妥?”
紀迎寒搖頭,“那就無甚不妥了。”
瞿星言抿嘴反問,“我觀掌門處事,自有一套規矩,又見掌門仙姿不凡,與道有緣,敢問掌門,掌門以為,何為‘道’?”
“哈哈哈,我哪有什麼規矩,”他語氣更加隨性,毫不拘謹,“我之道,順心而為!”
“若此間事了,有緣再來蜀山,可隨時與我論道!請吧!”紀迎寒沒再多說,朝那法陣比了個手勢。
瞿星言也不再追究,跟著進入了鎖妖塔。
“神神叨叨的,”陳月歆見他沒多久也進來了,翻了個白眼,問道,“紀老頭和你說什麼悄悄話了?”
“沒說什麼,談論了兩句‘道,’”他如實相告,“他問我你的力量恢復,是不是自己修煉得來的。”
“當然是了!!”陳月歆有些生氣,她不喜歡別人質疑她的力量。
方可離也知道一些此前的事,忙打圓場道,“你彆著急,掌門沒別的意思,只是與‘道’有關之事,他總是會多說兩句。”
陳月歆擺了擺手,往前走去,“我看他是怕我力量恢復找張南呂報仇吧!”
“這你可真冤枉紀掌門了。”瞿星言輕笑一聲,追上她的步子。
她道,“我哪裡冤枉他?”
他答道,“他一心向道,來日哪怕你真要找張南呂報仇,我看他也不會插手。”
瞿星言在她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她想了半天,印象裡紀迎寒和這兩人說的確實差不太多,勉強算是消了氣,懶得再計較此事。
他們都還記得第一次進鎖妖塔發生的一切,嗜殺的大妖、不願為神的鼓、為非作歹的無支祁,還有因此喪命的天馬,因天馬喪命而丟失神性的神劍,好戰的金烏以及求親的河伯,當然,還有神力無邊的軒轅劍。
鼓和顒還在第四層爭鬥不休,和以前的相處模式沒有任何不同,不過這次他們能認出瞿星言和陳月歆,還挺客氣的跟兩人打了招呼,讓了通往下一層的路,又繼續處理互相之間的矛盾了。
正如紀迎寒所言,諸多大妖還真沒有主動出來挑事的。
第六層的無支祁已死,自然也有新的妖主替代它的位置。
見到第六層妖主的時候,陳月歆還著實小小的吃了一驚。
“怎麼是你?”看著眼前主動顯形的女子,她上下打量,確定了身上那股灼熱的火屬性力量,問道,“你不是在第七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