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穿過熱鬧的街市，似乎是正趕上當地的節日，車裡的人甚至還笑著和街上的人群打招呼。

顧晨曦眼神掃視了車裡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尊取下墨鏡，往嘴裡扔了一顆口香糖。

“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我們這麼明目張膽地從鬧市經過，難道就不擔心你們大聲呼救，或者混在人群裡逃跑。”

顧晨曦不說話，眼睛直直地看著他。

“呵，哪來的臭脾氣，想聽還擺著臭臉，搞得像我想講給你聽似的。”

“不是嗎？不是你一直在說嗎？我並沒有開口問你。”

紫黑色的眼眸一翻，移開視線，表情清冷淡然，似乎沒有一點興趣。

尊看著她陽光打在她精緻的側顏上，形成漂亮的光影，這抹動人的神態又讓他想到了……

尊閉眼咬牙。

“要不是看在……，算了統共不過再忍你今天一天，以後說不定不會再見，我不和你計較。”

放鬆地重新躺靠在車椅上，手臂彎曲支在腦後。

“出現在這裡的國人，在他們眼裡就是行走的金錢。如果發現你們逃走，我們的人還沒有動手，你們就已經先被他們抓回來了。你看那個小孩。”

遵指著一個笑容特別純真乖巧的小男孩，看起來年紀不大，大概10歲左右。

“看起來是不是特別的友好真誠，但每年舉報逃走人員中最多的就是這些孩子，很多人逃出了嚴密監守的牢籠，躲過懸賞的抓捕令，最後卻落在這些看似善良的孩子手裡。”

“所以這才是地獄吧，連代表著新生希望的孩子都成了劊子手。”

尊不以為然地笑起來。

“地獄不是一開始出現的，一片淨土成為地獄，所有的一切不過因為人性的貪婪。”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是成了這裡的惡魔呢？”

顧晨曦清澈的眼睛看向他，尊臉上的笑容漸斂。

“為什麼？呵。”

尊彷彿聽了什麼笑話一般，臉上全是嘲諷。

“當然是為了活下去，在這裡想要活下去只能讓自己變成吞噬血肉的豺狼，否則就會是豺狼口中的食物，被蠶食地連骨頭都不剩。”

尊每說一個字，臉上的表情就暗沉一分，最後顧晨曦甚至在他的眼裡看到了衷告。

“顧晨曦，這裡不是你以前生活的世界，這裡沒有你們嚮往風花雪月，沒有所謂的人權平等，只有血腥暴力。生命在這裡最不值錢，幾乎每一秒都在死人，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副駕的手下拿出了黑色的頭套，遞給了尊。

“尊，到地方了。”

尊接過他手裡的頭套，在顧晨曦清冷淡然的視線中為她戴上。

在徹底進入黑暗的時候，顧晨曦聽到了尊在她耳邊的低語。

“到了這裡你已經沒有了選擇，想要活下去就要拋下所有的尊嚴，只有這樣才能保住你的心跳和呼吸。”

黑暗中顧晨曦只能靠感覺覺察外面的動靜。

車子繼續行駛了很久才停下，有人扶著她下了車，顧晨曦知道是尊，她聞見了他身上獨有的花香。

突然想起第一次聞到他身上的花香，那股熟悉感一直纏繞在她心頭，那味道是她曾經聞到過，可到底是什麼呢，她想不起來？

被拉著又重新上了一輛車，根據她的感覺，她猜測是一輛大巴。

耳邊雖然沒有人說話，但是好一陣的腳步聲和嗚咽聲，都表明了這輛大巴車上有很多和她一樣被抓來的人，就是不知道許珏和沐玲是不是也在車上。

正想著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顧晨曦被冰得一顫，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但那雙冷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