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步去,愈走她的心便愈驚。這個方向不是柳麗孃的院落嗎?為什麼會有人在大清晨打她的院落飛天遁地而去?是有闖門賊,還是另有隱情?
望著深鎖的大門,她猶豫著自己該不該去打擾。
她與她,名譽上雖是姐妹,可是卻連朋友都稱不上。
她是莫尚天的妻,而她則是莫尚天的妾,她搶了人家的夫婿,雖說她沒有一點想要搶奪的心意,但身為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對另一個女人不在意?
心中千迴百轉之後,嫵仙決定還是不要再多沾惹事情了。這一切原本就與她無關啊!
突然間,一陣細細的啜泣聲穿透了她的耳膜,她回頭望著闔著的門扉,心中幾番猶豫。
終究還是伸手推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景象卻教她大吃了一驚。
眼前這個衣衫不整,面頰上、手臂上甚至還佈滿著紅腫的女人,真的是她平日所見那個雍容溫婉的女人嗎?
在這莫家大院裡,柳麗孃的身份地位僅僅只低於莫尚天,幾時看過她這般狼狽的模樣。
而這些殘忍又是出自於誰之手呢?
雖然心頭滿是不解,但同樣身為女人,嫵仙還是不忍見著這一切,顧不得自己滿心的疑惑,她緩步上前將披肩攏上了柳麗娘那單薄輕顫的身軀。
“你!”愕然地抬頭,卻看到了她,那心中的難堪其實是可想而知的,她蒼白著一張臉,用嚴厲的語氣企圖維持住最後一絲的自尊。“誰讓你來這裡的?這裡是我的地方,你別以為爺疼你、寵你,你就可以目中無人了……”
在她長串的質問中、在她凌厲的神情裡,嫵仙卻輕而易舉的看見了她的脆弱,這種神情她下只一次曾經在她孃的臉上看過。
面對這一切,她向來淡然的心也忍不住地軟了,一向不喜與人親近的她下管柳麗孃的拒絕,將披肩按在了她的肩頭。
“這……是誰做的?”
望著她身上的青紫,嫵仙很肯定那力道絕對是出自於男人,而這府裡唯一有可能對她動手動腳的男人如今卻在她的院落安睡,所以犯行的人絕對不是莫尚天,而是旁人。
會是盜賊嗎?
“你管得著嗎?”儘管淚痕未乾,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讓柳麗娘還是端起了主母的驕傲,睥視著嫵仙。
她的心裡甚至在思索著先下手為強的可能性,如今被撞見了一切,要是這事被掀了出來,她被趕出了莫府不打緊,卻不敢想象古天悅會是怎樣的震怒。
“我不會說的。”瞧出她眸中的一抹厲光,嫵仙就像能讀心似的說出了她的想法。
或許早在瞧見這一切的時候,她就知道一直以來發生在莫府中的悲劇即將水落石出了。
“我知道你必有苦衷。”打一開始,嫵仙就不覺得她是個壞人,在她的眸中甚至瞧不出一絲絲的惡意。
所以,她不曾懷疑扭騰娘會是主導莫府一切悲劇的幕後黑手。
但……只怕終究是脫離不了關係啊!
“你……”不該是嚷著讓天下人皆知她的狠心嗎?
除去了她,她才可以穩坐莫家夫人的位子啊!
為什麼嫵仙的眼光中只有憐憫,卻沒有任何想要置她於死地的兇狠神色?
如果連一個甚至算是陌生的女人都可以感受到她的悲苦,那為什麼她一直深深愛著的男人做不到?
他甚至在她拒絕再度幫助他時,毫不在乎地毆打著她,威逼著要她順服。
這是什麼樣天大的笑話啊?
柳麗娘悲愴的笑了。
在這一刻,她終於看清了自己深愛著的男人,其實對她沒有一丁點的情愛。
如果有,今兒個嫵仙看到的就不會是她這般狼狽的模樣,她甚至不會坐上莫家大夫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