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著這個被他論為尤物的女人,那幾句驚世之言尚沒讓他動容,倒是她嘴角那譏諷的令他多了幾分在意。
“傾國之力啊,顧小姐野心不小啊。”這意思是在嘲笑她的自視甚高?顧畔之淺笑道:“我一介女子有什麼野心,只因太子的那一聲謬讚才想起來那一番話,私心想著,若太子敢以傾國之力來娶我,我也是願意的。”
她這是拿話故意堵他,聯姻之事心照不宣,那虞皇后將她推了出來也是打著她的主意,若她被蘇涼階這廝看中,就憑她這種隨時被推出去當炮灰的命,被下旨賜婚也是分分鐘的事,就算有郭家當靠山也沒用,與其如此,她還不如以退為進,話撂在這,就看那人敢不敢了!
敢還是不敢?蘇涼階忍不住失笑,天下之大美人何其多,他怎會應她這種話?看她的眼色深沉了幾分,口中卻調侃似的道:“本太子倒是想,可惜…有心無力啊,真可惜。”
這意思是不願了…顧畔之臉上笑意濃烈,狀似遺憾道:“這樣啊,真可惜,看來小女子與晉太子有緣無份吶。”她繼續睜眼說瞎話,神色略顯遺憾,眾人就這麼愣愣的看著兩人這般你來我往,這就完了?那蘇涼階不是已表露對她的意思,然後皇上順勢賜婚,最後皆大歡喜嗎?
怎麼就這麼峰迴路轉呢?傾國之力?那女人還真敢說,全天下也沒人有這魄力敢娶她吧,顧畔之俯身行禮隨即躬身退下,夏宗皇悶聲看著也不出聲,眼角卻一直朝夏景容那瞥,那廝眉眼微眯著,就連嘴角半勾著,手指轉著酒杯,得意之色盡顯,夏宗皇暗哼一聲,這廝絕壁是在得瑟!
“呵呵,來來喝酒,晉太子,南朝國不僅美人多,這美酒滋味也極好,多喝點。”夏宗皇熱情道,臉上也多了幾分得意,畢竟顧畔之那幾句話還是挺為南朝掙面子的,就算是聯姻,他南朝的女子金貴著呢,想娶走也得花點代價不是?
蘇涼階很配合的舉杯一飲而盡,眼色卻依舊落在了那已躲回人群中的顧畔之身上,突然揚聲問:“顧小姐,那首詩應該還有後半句吧,能告訴我嗎?”
四周安靜下來,那首詩從未聽過,細究下來方才察覺其之妙韻,又想起她半顧風情,眾人尤其是男子皆忍不住心動,也對那後半句有了幾分興趣。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那後幾個字她說的很慢,聲音略輕似有些悵宛,蘇涼階心一緊,再細看她之時,她已將身子縮在了郭家三兄弟之後,蘇涼階貴為皇子,才色雙絕的女子也不是沒見過,卻不知為何心底突然生起空蕩之感,口中呢喃著這句詩,半響沒說話。
旁人亦是如此,心底想著那一首詩,再回味著她的妖媚之姿,皆忍不住失神,顧畔之那張皮相實在長的極美,又作妖嬈之態,加之那一首北方有佳人,其效果…嘖嘖,顧畔之終於不負眾望的將那第一美人的名聲摘下。
宮宴繼續著,其他名門閨女便一個接一個上臺表演,奈何珠玉在前,縱然眾貴女再驚才絕豔,比如那莊飛煙的精妙琴音,虞嬌的劍舞也再攪不起多少水花,那些女人暗地將顧畔之恨死,女人的嫉妒心啊。
至於顧畔之,舀了幾塊綠豆糕拖著郭律斜溜了,反正也沒她事了,再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郭律斜因小手被牽著,小心肝狂跳陷入痴呆中很久才回過神,等到顧畔之察覺自己迷路了之後,從他手中扯出她的手,然後戳了戳他的俊臉問:“表哥,知道這是哪嗎?”
“…”郭律斜面色痴呆,被使勁戳了幾下之後才回神,只是那臉立即紅了,內心無比唾棄自己沒出息,想他一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公子哥,怎會臉紅!不過小丫頭的手嫩的跟白豆腐似的,好想再捏捏啊,這般想著便伸出了賊手,還沒摸到人家的手,就聽得啪的一聲,手背…紅了。
“有蚊子,shit,這什麼鬼地方,三表哥,你知道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