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麼謝我?&rdo;
&ldo;大佬,你剛聽到了啊?&rdo;
&ldo;我又不聾。&rdo;說得理直氣壯彷彿剛才戴耳機的人不是他似的,隨後紀宵脖子扭了一圈,偵查四下沒有敵情,又說,&ldo;瞧你那樣,什麼新八卦,小迎春終於結婚了?&rdo;
翟辛恩心好累,所以紀宵還是沒聽清真相。
她朝對方勾勾手指,附耳過去蚊子般細聲細氣地說:&ldo;不是肖老師,是楚瀾。&rdo;
紀宵裝模作樣地面露驚恐之色:&ldo;楚瀾結婚了?他不是還差半年才十八嗎!&rdo;
翟辛恩面無表情:&ldo;去你的,是楚瀾和宋詩詠分手……&rdo;
一個&ldo;了&rdo;字意猶未盡,她已經從紀宵臉上讀出了明顯的震驚。翟辛恩在心底翻了個白眼,總覺得自己夾在他們中間有點難受,於是故作矜持地扶了扶眼鏡,默默地說:&ldo;有人不小心說出來,楚瀾就險些爆發了。&rdo;
他點點頭:&ldo;哦……哦,好,曉得了。&rdo;
要不是此人扭頭的角度過於僵硬、之後一系列手忙腳亂的動作過於反常,翟辛恩差點就信了他的邪,以為他早就心如止水。
可拉倒吧,翟辛恩想,紀宵都快上天了。
下課鈴解放了一群百無聊賴的少年少女,各自作鳥獸散,又整齊劃一地匯入了通往食堂的人流中。飢餓沖淡了八卦的興奮,再加上又是旁人的八卦,楚瀾分手這事,很快就沒人放在心上了。
教室裡的人只剩稀稀落落的幾個,紀宵和往常一樣蹭過兩排座位,往楚瀾身邊一戳,靜靜地等他寫完最後一道題。
作為一個處女座,楚瀾有著所有處女座的通病,包括強迫症。他不寫完卷子是不會吃飯的,虧得紀宵還有耐性餓著肚子等。
他習慣了這樣的等待,正如習慣了長久以來在楚瀾身邊陪著,幾乎寸步不離‐‐翟辛恩曾經酸不拉幾地說:&ldo;這要換楚瀾是個女孩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你的心思。&rdo;
紀宵只笑笑,沒有評價‐‐這有什麼好評價的,搞不好別人還說他變態。
他心裡的小九九與性別無關,但楚瀾從名草有主重新回歸單身狗的大隊,紀宵無疑是最高興的那個。他對楚瀾的某種企圖呼之欲出,無奈對方是正兒八經的異性戀,使得紀宵同學日復一日的只能寄託給空氣。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如今溝渠沒了,紀宵於情於理都該歡欣鼓舞,可惜他也不能歡欣鼓舞地太過,他和楚瀾還是名義上&ldo;形影不離&rdo;的好同學。
於是等楚瀾寫完了作業,紀宵不失時機地問:&ldo;分手了?&rdo;
腔調是恰到好處的,不會顯得過於八卦,也不會太揶揄親暱,透著某種正經的關心。楚瀾不反感他,只點了點頭,看不出心情。
紀宵只得隨機發揮,陪著他往食堂走,慢悠悠地說:&ldo;其實你不用太難過,馬上就到畢業季了,不一定兩個人以後在同所學校,異地更辛苦……&rdo;
楚瀾說:&ldo;我都知道,但不是因為這個。&rdo;
他千萬年難得一見地多給了話茬,紀宵從善如流地接了,知道這人也要一個傾訴物件,就坡下驢地說:&ldo;那是因為什麼啊?總不會她看膩了?&rdo;
這個玩笑成功地討了楚瀾的歡心,他波瀾不驚地看了紀宵一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