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有時候讓人頭疼,周揚還沒說話,姜星河先作西子捧心狀:&ldo;天哪,你們都這樣對我,好難過!阿宵,我看還是咱們一起睡吧,你人最好了,這兩個沒良心的讓他們滾。&rdo;
掰開周揚的手,紀宵徑直拿了單間的鑰匙:&ldo;得了,你們兩個去住標間,遲到二人組。我和星河湊合睡一晚‐‐餓了沒,吃了齋飯咱們回房間打牌,完了早點休息。&rdo;
聽了紀宵條理清晰的話,楚瀾的眉峰蹙起,好似很不滿這個決定,但他找不出反對的理由,於是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望著他故作瀟灑的背影,閒來無事喜歡看戲的姜星河踩了紀宵一腳:&ldo;我怎麼覺得楚瀾要恨死我了‐‐你們倆那一腿到底成沒成?&rdo;
紀宵:&ldo;八字沒一撇呢。&rdo;
他話說得曖昧不清,姜星河的眼神反倒意味深長:&ldo;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放棄。&rdo;
遠處楚瀾已經紳士風度地替兩個同行的女生拿了碗筷,他抬眼,見這邊還有沒過去吃飯的,朝紀宵揮了揮手。紀宵立刻回以一個放心的笑,摟過姜星河的脖子把他拖走,說話聲輕輕地,卻又篤定堅決:&ldo;是嘛,碰上一個這麼喜歡的人不容易,要是這時鬆了手,我真不知道去哪找了。&rdo;
晚餐在寺廟吃的齋飯,全素,當真一點葷腥都沒有。長身體時期的少年們經過一天跋涉,結果看到沒有肉的盤子,臉上寫滿了憤懣。
楚瀾夾起白菜混米飯毫不含糊地吃,抽空對表情悲壯活像要鬧革命的樊繁說:&ldo;廟外有個小賣部,泡麵25一桶。&rdo;
樊繁義憤填膺:&ldo;說好的出家人慈悲為懷呢!&rdo;
紀宵下箸如飛,全不介意:&ldo;是俗家弟子的店。將就吃吧,我包裡帶了壓縮餅乾和巧克力,打牌的時候補充能量。&rdo;
說完這話,他這才發現原來挑剔的不是楚瀾。他看上去平和極了,對這些齋飯一點也不在意。紀宵試探著給楚瀾夾了個饅頭,楚瀾略一停頓,伸手接了。
餘光瞥到紀宵滿足的表情,楚瀾腦子裡彷彿冰火兩重天,情感在想&ldo;他這樣挺好玩的&rdo;,理智則大聲咆哮:&ldo;有病!&rdo;
一頓飯吃得意猶未盡,食不甘味地填飽肚子後,紀宵首先離席。
山裡沒有燈,寺廟的昏黃成了唯一的光源。紀宵站在庭院中,聽過了暮鼓,風掠過松柏樹葉。青瓦白牆圍出的四方天地,與後面依山而建的客舍又不一樣,在夕陽西下之後竟然也顯出了肅穆莊重的氣勢。
翟辛恩在後面喊他,紀宵結束了與自然短暫的交流,重新回到年輕人熱火朝天的世界。
他們在周揚和楚瀾的標間,周揚拿出一沓撲克,開始打鬥地主。六個人有六個人的玩法,大家高興就行。
沒有輸贏面的牌打著無聊,於是翟辛恩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一次一輪,沒有選擇的餘地,贏家提問。在座的除了樊繁,都是五中的學生,而錦城高中圈子就那麼大,說起一些趣聞和特立獨行的老師學生,基本都能對上號,聊得多了笑得東倒西歪,是常有的事。
楚瀾不會打鬥地主,即使姜星河主動教了,他仍然秉持著一個臭牌簍子的節操,每次都坑,讓隊友恨不得殺之後快。
從小到大的八卦被問了個底朝天,其他人真心話只會回答一個,可楚瀾不知是天然還是玩得起,只要贏家沒喊停,他就敢一個一個地說下去。諸如&ldo;你有沒有做過弊&rdo;這類老掉牙的問題,楚瀾回答得臉不紅心不跳,至於是否真實,不得而知。
終於這一把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