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李文茵卻坦然道：&ldo;行啊，不過我估計人紀宵看不上你，你會什麼啊?&rdo;

楚瀾冷靜地分條縷析：&ldo;我長得好看。&rdo;

李文茵沉默許久，漠然地說：&ldo;……楚瀾，你媽的臉都被你丟光了。阿宵來吃，別理他，出生的時候腦袋嗑到手術床了。&rdo;

紀宵：&ldo;……&rdo;

他和楚瀾對視一眼，對方聳聳肩，不置可否。

紀宵猜不準李文茵到底怎麼想的，只得埋頭吃飯，平時給楚瀾夾菜勤快，今天也收斂得多，不敢放肆，連帶眉目傳情的次數都十分有限，生怕被提醒出兩人還能滋生不正當關係的李文茵看出端倪。

飯後紀宵主動提出收拾殘局，李文茵推辭兩句，然後把楚瀾抽到廚房跟他一起洗碗了。

紀宵不讓楚瀾動，自行擦碗，借著水聲壓低了聲音：&ldo;你剛才膽子太大了，就不怕阿姨看出我們兩個不單純?&rdo;

楚瀾無所畏懼，他手頭端著一盆剛洗出來的草莓心無旁騖地吃，抽空說：&ldo;看出來就看出來，我媽很開明的，她是心理學碩士，心特別寬。以前我跟宋詩詠交往的時候，有次看電影散場才發現我媽就在我們後一排，當時嚇得魂飛魄散，結果她和藹可親地請宋詩詠吃了一盒哈根達斯，回家後委婉地跟我說，眼光不太好。&rdo;

紀宵差點笑出聲：&ldo;阿姨真行。&rdo;

&ldo;她對我的教育從來都是聽之任之，有段時間，我乾媽‐‐就是樊繁她媽‐‐搜出了樊繁買的耽美小說，付之一炬，樊繁來找我媽哭訴。她走了之後，我媽特別正經地跟我說，&l;你要想看媽媽絕不攔你，但自己性取向不要受這些影響。&r;我當時也是事多，就問她&l;如果我喜歡上男生怎麼辦&r;‐‐那會兒我初三。&rdo;

紀宵順從地問：&ldo;阿姨回答你了麼?&rdo;

&ldo;當然了。她說，&l;無所謂，你喜歡又不是我喜歡，你受罪也跟我沒關係，那個人的性格與品行遠比性別重要&r;。&rdo;楚瀾說完，咬了口手頭的草莓，&ldo;噫，這個甜，你吃。&rdo;

被他塞了半個草莓，水果汁液在舌尖爆開，滿溢的甜蜜頓時充盈了五感。紀宵把最後一個碗擦乾：&ldo;那你打算就這麼說?&rdo;

楚瀾：&ldo;你是我男朋友，這有什麼不能說的。&rdo;

紀宵沾著肥皂泡的手指在楚瀾鼻尖一點，那裡立刻也沾上了泡沫。

楚瀾抹掉，他看紀宵帶著頗為膩歪的笑容，一邊收拾流理臺一邊哼歌，好不容易才抑制住自己擁抱他的衝動。

他已經是在逆境中開朗地長大了的小白楊，只在孤獨的夜裡顯出僅存的脆弱，無人問津的時候久了，他不一定能總是微笑面對生活。如果和自己在一起，能讓紀宵徹底抹去最後一點陰霾，從此變得樂觀活潑，對誰都和善溫柔，好像也不錯。

楚瀾倚著牆，手裡抱著一個小小的水果筐，他剩下幾個看上去就很甜的草莓，目光依戀地流連在紀宵身上。

紀宵當時問他喜歡自己什麼，楚瀾說得太自我。

&ldo;其實是喜歡你的積極和溫柔，善於傾聽，還有強硬的執拗，在你身邊，連我都不再刻薄，也學會了怎樣待人接物。你讓我變得更好，所以我日復一日‐‐從最初走投無路只能面對，到現在心甘情願‐‐更加愛你。&rdo;

他把這些心情整理完畢，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