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並不算得願望,更像是告誡,讓自己能夠時刻記住。
人人都說楚瀾長情,其實他並非一個能堅持的人,只是有意義的事每分每秒都放在了心上,自然每年每月都去反覆琢磨。
他們相愛的日子雖不長不短,可到底分居兩地的時候更多。紀宵的英語六級一次一次地不過,遭到了楚瀾無情嘲笑,兩人因此冷戰過三小時,到頭來楚瀾先道歉妥協。
每一次的小矛盾都像這樣,因芝麻蒜皮而起,然後等不了多久,就被兩個善於自責的人化解,又回到了戀愛中的狀態。如果這也算吵架,那紀宵和楚瀾倒是天就起摩擦,但一般人看來,這跟什麼劈腿出軌之流相比,簡直像小學生鬧著玩。
楚瀾說:&ldo;我生氣了,真生氣了。&rdo;
於是紀宵連忙打電話哄,三言兩語搞定一切,連誓言都不必。
假期他們一般不呆在錦城,總是全國各地遊玩,還出過幾次國。紀宵從高中之後就沒再琢磨的攝影技術也撿了起來,留下不少照片。只是此人非常小心眼,每次在朋友圈只發一兩張給大家飽眼福‐‐還大都是風景照,想吃狗糧的圍觀群眾相當憤怒。
錦城的朋友們一年聚幾次,相互交流彼此學習和感情經歷。有人又被甩了,有人的暗戀夭折在萌芽狀態,這樣的聚會到最後,總會變成討伐某兩對情侶的大會,樊繁與姜星河兩個單身狗沆瀣一氣,抱團作妖。
在他們各自的訴說中,姜星河大學三年級去清華交換了一年,變相地讓他當初的遺憾稍稍不那麼如鯁在喉。翟辛恩與周揚約定一起考雅思,申請國外大學的offer。樊繁追了一年多的星,最後買上了考研的漫漫長路。
就在這樣的狀態中,紀宵最終也在大三結束那個學期過了英語六級,他一共考了三次,最後被楚瀾鞭撻著背單詞,分數奇葩,555,總算邁過了這個坎。
大學的最後一年就在這樣的狀態中,施施然來臨。
有時候紀宵會想,當初他因為楚瀾一句話難過得直哭的時候好像並不遠,怎麼眨眼間,樊繁就說他倆已經&ldo;三週年&rdo;了呢?
時間太奇妙,想做的事也太多,於是所有加在一處,變成了白駒過隙。
&ldo;我媽想讓我出國深造,我們學校申請英國的offer會很容易。&rdo;楚瀾夾著手機,鍵盤上十指翻飛,一心二用地邊寫論文邊跟紀宵打電話,&ldo;然後我說跟你商量一下,你想出國念研究生嗎?上次不是說你們學校正在評保研資格,你進了嗎?&rdo;
紀宵坐在自習室外的凳子上,儘量小聲,不影響裡面的同學:&ldo;我之前實習的公司還打算找我畢業實習繼續去呢,估計找工作是沒問題的。保研資格我還沒看……我們系競爭太激勵了,沒準兒的事。&rdo;
楚瀾停頓了一下,單詞眼瞅就拼錯了。他戳了幾下刪除鍵,又說:&ldo;我心裡是這麼想的,如果你能保研……我就申請f大的研究生,這樣咱倆以後兩三年能在一起非法同居。&rdo;說到最後,他輕輕地笑了。
紀宵&ldo;嗯&rdo;了聲,被&ldo;非法同居&rdo;四個字攪得一陣心旌蕩漾,柔聲道:&ldo;那我待會兒就去看看,應該是這幾天,沒通知我。其實我也不打算考研,想早點工作,經濟獨立了再讀研也沒事,最重要的是得先離開我媽。&rdo;
他想經濟獨立想了四年,換來的是邱志軍對他越來越父愛泛濫。邱榆不成器,往後只有紀宵這個兒子能仰仗,可對方偏偏不領情,這本難唸的經糾纏了三年多,如今也沒個結果。
楚瀾只能安慰他,便說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