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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楚瀾搖頭,說:&ldo;我不會噁心,但……&rdo;

會拒絕。

他隱約猜到什麼,到底沒說出戳別人心窩的話。斷在半截,顯得前面的堅決也無力極了,他皺著眉,然後飛快抬眼掃過紀宵的表情。

紀宵苦笑:&ldo;你看我做什麼?&rdo;

他彷彿霎時被架上了審判庭,楚瀾手握判決書,懸吊吊地捧起他的一顆真心。不過幾個字的事,要麼萬劫不復要麼翻天覆地,聽上去轟轟烈烈。

然而現實總是雲淡風輕的,紀宵心跳如擂鼓,腦海空白,已經開始後悔。他見楚瀾不知想了些什麼,再望過來時眼中竟有悲憫。

楚瀾的嘴唇抿緊又放開:&ldo;紀宵,別問不可能的事。&rdo;

說完這話,他彷彿找不回剛才長篇大論的從容或者安撫了,落荒而逃。紀宵留在原地,他在一天之內第二次被拋下,境遇卻大不一樣。

他相信楚瀾這麼聰明不可能不明白,楚瀾沒裝傻也沒生氣,甚至堪稱和顏悅色。而這話卻說不出的、前所未有的刺耳,把紀宵打入地獄了。

明明三月已經開始回暖,他卻如墮冰窟。

後來的晚自習楚瀾沒跟他說話,雖然仍舊坐在原位,可連半個眼神都再沒分給他過。餘下的幾天,他們依舊朝夕相處,只是失去了所有的交流。

紀宵是過於難受與後悔以及許多愧疚交雜在一起,而楚瀾……他只是太迷茫了。

週末的到來恰如其分拯救了心緒不寧的少年。五中作為人性化的學校,越是臨近高三越是放鬆,首先取消了週六的補課,改為自習。而好學生總是擁有特權,楚瀾等來週六,立刻給小迎春申請了假條,逃也似的回了家。

家對他而言是徹頭徹尾的避風港,母親則成了能安撫一切的存在。楚瀾在過去幾天內憋著全部的無措,偽裝出若無其事的皮囊,回到家後驟然崩塌。

他剛進門,楚夫人李文茵正開著電視,和旁邊小沙發上坐著的客人家長裡短。楚瀾不知道誰來,放了包過去一看,卻是個久違的人。

他額角隱隱作痛,口氣就不太好:&ldo;神煩,你怎麼來了?&rdo;

李文茵立刻批評說:&ldo;你乾媽讓小樊送兩瓶酒過來‐‐小楚同學,多大的人了,老是喊人家外號,會不會說話?&rdo;

小楚同學嗤之以鼻,倒了杯茶,沙發上的女生趁他背過身時抓緊時間瞪他。楚瀾彷彿背後長眼,立刻扭頭,對方的表情還來不及管理,頓時定格在一個扭曲的憤怒上‐‐楚瀾繃著臉,不想說話。

這姑娘姓樊名繁,發音一模一樣。不知道父母怎麼想的給起這麼個倒黴名字,到了楚瀾嘴裡,一路喊成了&ldo;神煩&rdo;。

說得文藝點,樊繁是楚瀾的。父輩們有大學好友的關係在,兩人還沒上小學就認識了。奈何不管是楚瀾還是樊繁,好似天生都少根筋,不太記得小時候的事,堅定地達成共識,覺得彼此礙於小學初中都同班才算熟稔。

楚瀾的朋友不多,說得上真心話的更少,紀宵算一個,辛恩算一個,但他打心眼裡覺得十幾年來最信任的還是樊繁。

而現在,他掃了一眼茶几,上面擺了切好的蘋果和剛泡沒多久的紅茶,深深地覺得自己被拋棄了。李文茵對樊繁特別好,她因為喜歡女兒,認了樊繁當幹閨女。那麼剛巧,樊繁他媽‐‐也就是李文茵的大學閨蜜‐‐喜歡兒子,故而兩家親近得不行,楚瀾也要管樊夫人叫&ldo;乾媽&rdo;的。

他沒心情去計較這些微不足道,索性端起自己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