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圖謀反,這是足矣誅九族的大罪,良妃定然是難逃一死的。
聞言,燕文灝想了想,片刻後,他溫聲道:「謙和你稍等我一會兒。」
說罷,燕文灝就站起身,然後轉身走進內室,不一會兒,他便回來了,而他的手中,多了一封信件——
這封信件裡,寫明瞭燕文志的身世。
把信件交給慕子凌,燕文灝說道:「若是無論如何,姜溪都不願答應,你便把這封信交給他,看過之後,他會想明白的。」
第79章
自從那日,姜溪從燕文志的府邸離開後,就陷入了極度的悲憤和哀傷之中,夜裡無法入眠,便用酒精麻痺自己,整日整日借酒消愁,甚至這幾日,連朝會都沒有去上。
他告了假,稱自己病了。
昨夜,他又喝了一夜的酒,屋內還散落了一地的酒瓶,雜亂無比,一直到將近四更天,他才暈暈乎乎地陷入睡夢之中。
因此,第二日,慕子凌到訪的時候,他還未起身。
從馬車下來,慕子凌站在姜府的大門前,示意多元上前敲門。
大門被開啟時,姜府的總管李欣看到慕子凌,僅僅只是怔愣一會了,回過神後,他立刻給慕子凌行了一個禮,恭敬道:「皇妃殿下。」
最近幾日,每日都有大臣上門探望,三皇子、四皇子也都派人來過,故而慕子凌會出現,李欣並沒有多大意外。
「免禮起身吧。」慕子又接著問道:「姜大人可還好?」
「勞煩皇妃記掛,我家大人一切都好。」
李欣低著頭,規矩地說完,就領著慕子凌走向了正廳,請他坐下後,又給他奉了茶,隨後恭敬道:「請您稍等片刻,奴才這便去請大人過來。」
先前都是一些大臣過來探望,李欣便都是用『我家大人還在病重』這樣的藉口打發了,然而這次是慕子凌親自過來,李欣不敢做主。
「好,你去吧。」
微微頷首,慕子凌示意他去請姜溪,隨即就伸手端起茶盞,垂下眼眸,一口一口地淺抿著茶水。
李欣退下後,多元便湊上前,小聲對慕子凌說道:「奴才打探到,姜大人並非是真的病了,而是這幾日以來,似乎有煩心之事,一直在借酒消愁。」
「嗯?」
慕子凌聞言,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他聯想到先前燕文灝所言,很快就猜到了原因,忍不住搖了搖頭,他在心裡嘆息一聲,暗道:情這一字,果然最是傷人。
抬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感覺了一下被自己藏在胸前的信件,慕子凌的心中難免會有些不忍。
他其實知道,用這封信件來對付姜溪,這個做法是非常卑鄙的,而對於姜溪而言,更是非常殘忍的一件事。
但人心都是有偏向的,他也不例外,儘管無法做到原諒燕文灝之前的所作所為,再像從前一般信任他,可是他喜歡燕文灝,這一點始終是事實,無法否認,也無法改變。
為了燕文灝,他只能選擇對姜溪殘忍,卑鄙一次。
因為,無論如何,他始終都是一點都不願意,看到燕文灝陷入任何困境,受到半點傷害。
站在一旁,多元見慕子凌兀自陷入沉思當中,沒有理會自己,於是他便只好恭順地重新站好,把後面的話全部吞下。
安靜地抿著茶,慕子凌坐在廳內,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姜溪才表情極淡的,緩步走了進來。
站在正廳中央,姜溪躬身對慕子凌作了一個揖,然後恭敬地問安道:「微臣見過皇妃。」
把手中的茶盞放下,慕子凌微笑道:「姜大人快些免禮。」
「謝皇妃。」
說完,姜溪站直身子,之後又轉頭,給一旁的李欣遞了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