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是因何被陷害,又在平白受了一頓牢獄之災,馮褚的眼神一冷,稍時,他沉聲道:「若非是殿下出手相救,查出誰才是真正貪汙三十萬軍餉之人,只怕微臣早已經被那奸臣所害,含冤而死。」
燕文灝聞言,便明白馮褚已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知道大概是謝景鈺告訴了馮褚真相,也懂得謝景鈺這個行為的目的。往謝景鈺的方向看了看,隨後,他沉吟了一會,淡聲道:「馮大人客氣了,我只是處置了真正的惡人罷了,這本是我該做的,你無需向我道謝,何況到底是你自己清白,才能無罪釋放。」
馮褚是個認死理的,也是個知恩圖報,只見他抿了抿唇,眼神堅毅,一字一句道:「無論如何,是殿下您救了我一命。」頓了頓,他的神情又嚴肅了幾分,朗聲說道:「微臣馮褚在此對天起誓,若是日後殿下有需要用到微臣的地方,微臣必會義不容辭,為殿下鞠躬盡瘁——」
燕文灝聞言,挑了一下眉,心中滿意不已,但他面上並未表露太多,僅僅只是勾了勾唇,隨後淡笑道:「我知道了,馮大人請起來。」
這時,馮褚才站了起來。
看著他站起來,燕文灝又說道:「馮大人坐下吧。」說著,他轉頭溫柔地看了看慕子凌,向馮褚介紹道:「這是我的皇子妃,慕子凌。」他的語氣裡,滿是滿足和喜悅。
沒想燕文灝會如此介紹自己,慕子凌怔愣了一會,隨即他偏過頭,對上了燕文灝那雙溫柔和深情的眼眸,霎時心頭一甜,眉眼一彎,笑意染上眉梢。
馮褚雖然是個粗人,可到底不是個傻子,早先燕文灝和慕子凌大婚之事,傳得沸沸揚揚,大燕國內,誰人不知,儘管他那時已經深陷牢獄,但依舊有所耳聞,獄卒們閒來無事,便會拿此事出來談論一番,不過鮮有好話,言語之間,儘是嗤笑。
他先前一直以為,這二人縱然是成了婚,礙於都是男子的身份,關係至多是共處的情況而不是親暱,故而方才他並未想到坐在燕文灝身側的青年便是慕子凌,不過如今看來,是他想錯了。
這麼想著,他就又站了起來,彎腰朝慕子凌行了一個禮,道:「皇妃。」他的態度恭恭敬敬,倒是沒有夾帶任何情緒在裡頭。
馮褚倒是沒覺得男子與男子相戀有何不妥,他在軍營之中,也見了不少,因此這會兒,倒自然的很。
察覺到馮褚的態度,慕子凌對他升起不少好感,擺了擺手,他笑道:「馮大人無須多禮,且坐下吧。」
就在這時,店小二的聲音再次在外頭響起,原來是他送酒上來了。
兩盅好酒上來,馮褚便率先拿起酒盅,替燕文灝和慕子凌都斟了酒,之後又給謝景鈺和自己也各自斟了一杯。
燕文灝先他一步舉起酒杯,笑道:「我聽景鈺說,馮大人過幾日便要回西北了,恰好今日有緣遇見,我便以薄酒一杯,替馮大人踐行了。」說完,他便對馮褚示意了一下,而後先幹為敬,一口把杯中的酒飲下。
馮褚連忙也飲下一杯,但隨後,他卻眉頭鎖了起來,語氣有些許沉重道:「殿下有所不知,這段時日以來,邊塞地區接連動盪,西北有吐蕃蠢蠢欲動,而在漠北,匈奴人也漸漸開始不安分了起來,頻頻有所動作。」
停頓了一會,他淺嘆了一聲,語氣中似有懷念,又道:「如今距雲將軍和雲景二人率領雲家軍威懾於他們,已然過去十多年,這些年來,雲家日漸敗落,雲將軍少問政事,常年深居簡出,想必他們是見了這情況,就又起了進犯的心思了。」
燕文灝聞言,想起了先前在御書房內燕帝對他所說的話,眉頭也皺了起來,匈奴和吐蕃的行為,絕對是有所預謀的,否則怎麼會在同一時間接連出手,他們之間,是否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結了盟軍,意圖進犯大燕?
馮褚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