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信件都是你偽造的對不對!」
他瘋狂無比,雙目噴火,一雙手隔著門攔,拼命要去夠燕文灝,只是牢門嚴嚴實實的阻攔在他和燕文灝之間,任他如何努力,都無法觸碰到燕文灝一絲一毫。
燕文灝彎下腰,把散落在地上的書信收起,重新放回袖中,而後他抬起眼眸,笑意微微,他反問道:「李大人難道不是最熟悉沐國公和尊夫人的字跡嗎?」
聞言,李澤章冷汗滴落,瞬間跌落在地,他的面色慘白無比,心中更是寒意深深,只有陣陣的絕望,再也無法繼續淡然下去。
「李大人,事到如今,你還要繼續替沐國公和淮王隱瞞著嗎?」
掀開衣擺,燕文灝蹲在他的面前,目光幽深的看著他,一字一句慢慢的說道:「難道李大人真的願意自己身陷牢獄,卻看著對你見死不救的他們坐享其福,日子過得十分舒坦嗎?」
燕文灝的語調很慢,很輕,猶如在暗示李澤章一般,此時,他正一點一點的,把李澤章心中的怒火引起,以便最終,達成他想要的那個最終結果。
「你……」眼神微閃,李澤章張了張嘴,卻在說了一個字後,沒了下文。
燕文灝並不心急,依舊不緊不慢的,他眯了眯眼,沉吟了一會,張口,又說出了另一個足矣令李澤章的防線完全潰堤的訊息。
「你可知,我那五皇弟,真正是誰的血脈?」不等李澤章有所回應,燕文灝便已然自顧自地往下說道:「他,是良妃與淮王偷情所生,是淮王之子,並非父皇的血脈!」
「不可能——」
抬起頭,李澤章下意識就反駁了燕文灝的話,他大聲道:「文志乃是陛下的血脈,這毋庸置疑,你勿要胡言亂語,損了良妃清譽!」
李澤章對這件事,確實一點都不知情。
當年,良妃在宮內與淮王私會,兩人都是成年男女,自然不會只是發乎情止乎禮,在嘗過情慾後,很快良妃便珠胎暗結,也幸好,在那之後,燕帝很快又臨幸她,這才使得她能順利隱瞞下來。
就是燕文志是淮王的孩子,所以良妃才會格外寵愛他,而這全部都是因為,她愛淮王,由始至終,都只愛他一個人。
當初她之所以願意入宮,便是心甘情願成為淮王的眼線,為了替淮王傳遞情報。
這一切,良妃由始至終,都不曾對任何人提起,只是在燕文志越長大,便越像淮王時,她才開始心驚膽戰,輾轉反思許久,終於把這件事,告訴了李夫人,而李夫人轉而又告訴了沐國公。
這也是最初之時,沐國公之所以會和淮王勾結上的原因。
看著眼前,用聲音大小來掩飾內心慌亂的李澤章,燕文灝不禁冷笑一聲,隨後又淡漠道:「若非事實本就如此,我又何至於如此誣陷於他們。」畢竟,這是有損天家顏面之事。
抬起頭來,在對上燕文灝一雙洞察銳利的眼睛時,李澤章心中其實已經對這番話信了六分,他一直便覺得燕文志長得實在不像燕帝,眉眼之間,更像淮王,只是他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想,一心以為這是因為燕帝和淮王是兄弟的緣故。
臉上的血色褪盡,眼神也顯得木然無比,李澤章全身的汗濕了又幹,幹了又再一次被汗濕,如此反覆幾次,他才終於有所反應,垂著頭,他低聲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他知道,燕文灝對他說這件事,並非只是單純告訴他這麼簡單,更多的,還有一種威脅。
這件事若是被燕帝知道,到時天子一怒,伏屍百萬,不單單良妃要死,燕文志要死,甚至他們李家上下,還有任何知道此事之人,都難以保全性命。
見李澤章終於妥協,燕文灝微微一笑,他輕飄飄道:「我要你,親自向父皇書寫一封認罪書,將你和沐國公如何貪汙了西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