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完了脈,大夫又仔細地檢視了慕子凌的頸部和喉嚨,之後便對燕文灝拱了拱手,說道:「病人能夠醒來,就已無大礙了,嗓子也只需要仔細保養,再過七八日,就能正常說話了。」
聞言,燕文灝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他點點頭,感激道:「謝謝大夫。」
秦毅看了,便喚了一名下人來,轉頭對他吩咐道:「去支一百兩銀子來,贈予這位大夫做診金。」
「是。」那下人應了一聲,便引著這名大夫離開了。
那名大夫離開後,謝景鈺和秦毅又站了一會,之後就也找了藉口離開,臨走前,謝景鈺還順便帶走了紅著眼圈,不願離開的阿臨,把獨處的空間留給了慕子凌和燕文灝兩人。
抬起手,慕子凌摸了摸燕文灝的臉頰,在看到他眼底的青色和藏不住的疲倦後,心裡不禁一疼,「抱歉……」
如果不是他沒有保護好自己,怎麼會害得燕文灝憔悴成這般模樣。
包住了放在自己臉龐的手,又把它抓到自己嘴邊親了親,燕文灝輕聲道:「該是我道歉才是,我明明說了,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傷害的……是我食言了。」
慕子凌搖了搖頭,安慰地笑著:「勿怪你,出了事,本是你我都不曾料到的,你無須自責,也不要自責。」
對於慕子凌而言,這會兒說話其實還是有些太過勉強了,他的話音落下後,就忍不住皺起了眉,又伸手輕輕按了按自己的脖頸處。
見狀,燕文灝心裡一疼,疼惜不已道:「謙和你不要說話了。」
頓了頓,燕文灝的視線又落在了慕子凌脖勁處的那處青色指痕上,眼裡閃過一絲冰冷徹骨地寒意,他伸出手,輕撫上了那痕跡,冷冷道:「我定會讓石步原付出代價的。」
輕搖了一下頭,慕子凌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在觸及到燕文灝那雙擔憂和不贊同的眼眸時,換成了用手勢比劃,他道:「石步原所犯之罪,株連九族都不止,你又何須再髒了自己的手,便讓陛下去處置他,就夠了。」
說罷,慕子凌又含著笑看了燕文灝一會,軟聲撒嬌道:「我有些倦了,文灝你上來陪我睡一會可好?」
微微頷首,燕文灝道:「好。」
燕文灝知道這是慕子凌心疼自己,變著法想讓自己能夠睡一覺,故而點頭後,便起身自己脫了外衫,只留裡衣上了床,又伸手將慕子凌攬進了懷裡,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和唇瓣,而後才滿足地閉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三日三夜不眠不休,又是擔憂無比,如今慕子凌已經平安醒來,燕文灝放鬆了下來,終於是熬不住了。
他睡的很快,也很沉。
而慕子凌剛醒不久,此時也還虛弱著,所以在燕文灝入睡之後,便也跟著閉上了眼,不過片刻,就重新睡了過去。
※※※
臥床養病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過了三日。
慕子凌的身子底子雖然單薄,但好在還很年輕,而且自從初入蘇州染上風寒後,燕文灝便一直是湯湯水水不斷地替慕子凌養著身子,如今到底是見了成效,三日時間過去,慕子凌就已經好了不少,說話時,嗓子也不會太疼了。
因為慕子凌受了傷的緣故,他們不得不在蘇州又停留了一些時日,而在這段時間裡,京裡發生了一件大事,左相慕紀彥涉嫌殺人毀屍,如今暫時被革了職位,落了大理寺監獄,正待三司會審。
訊息一傳至蘇州,慕子凌便再也待不住了,他顧不上自己的傷還未痊癒,急忙爬起來,就想要啟程返京。
抱住了焦急不已的慕子凌,燕文灝道:「你冷靜一些,謙和。」
靠在燕文灝懷中,慕子凌忍不住想起了上一世,父親因自己受了難,被貶官的情形,眼睛一酸,險些落下淚來,難不成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