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正濃時,忽然有一抹清麗的身影自遠處不緊不慢地徐徐走來,慕子凌恰好是正對著她的方向,看到來人,便率先移開了和燕文灝對視的目光,又張了張嘴,提醒了燕文灝一句。
聽了話,燕文灝便轉過身,待清麗的身影走至他面前時,他就笑著喚了一聲「母妃。」態度溫和而親暱。
「灝兒。」
聞言,賢妃含笑應了一聲,又側身從旁邊的宮女手中接過一個食盒遞給了燕文灝,說道:「這裡頭是我親手做得幾樣糕點,都是你最愛的吃的,如今已經快要午時,想來到了宮外的皇子府,已是午膳時辰了,你和子凌都該會餓了,這些糕點,恰好給你們在路上墊墊肚子。」
她的聲音雖然是清清冷冷的,沒有夾雜太多情緒,但是語氣之中,卻透著十足的溫和。
接過了食盒,燕文灝朝他笑著感激道:「有勞母妃費心了。」
看著他,賢妃慈愛地笑了笑,隨即她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慕子凌,沉吟了一會,便對燕文灝說道:「灝兒,你可否幫我把這件披風送過去給小九,讓他披上?」
她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一聲,接著繼續道:「那孩子前些日子不小心著了涼,一直反反覆覆到昨日才終於好了個大概,方才他聽宮侍說你們今日便要出宮了,就不管不顧地跳下床匆匆跑了過來,這會兒荷塘邊的風有些大,我擔心他會又著了涼,但他大抵是受過內侍欺凌,從不讓他們靠近,灝兒可願幫我這個忙?」
雖然不明白母妃支開自己是想和慕子凌說什麼,但燕文灝也知道,她必是不會為難慕子凌的,所以就也沒有拒絕,只是沉默了片刻,便微微頷首,同意了。
見他同意,賢妃微微笑了起來,她把披風遞了過去:「你且去吧。」
「母妃您稍等我一下。」說罷,燕文灝就伸手接過了披風,又偏頭對慕子凌笑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害怕和緊張,然後就轉身朝著涼亭走了過去。
抬眸看了一眼賢妃,慕子凌對她支開燕文灝的用意有些不解,沉吟了一會,他主動問道:「娘娘可是有話要同我說?」
眼見燕文灝的身影已經走遠了,賢妃便擺了擺手,示意周圍的宮侍都退到遠處,而後轉了頭,靜靜地注視了慕子凌一會,片刻之後,緩緩開口道:「在灝兒回來之前,我有一些話句話,想單獨和你說一說,這些話本該是之前就要和你說了的,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
慕子凌聞言,面上雖然沒有多少變化,但內心卻是多了幾分忐忑的,眼裡到底也閃過了幾分緊張,他垂著眼眸,沉默了一會,才輕聲應道:「娘娘請說。」
把他的神情一點不落地全部收入眼底,看出了他極力隱藏著的不安和憂慮,賢妃這麼看著,眼神卻越發柔和了下來,她忍不住微微笑了笑,隨後溫聲安撫道:「你不必太過緊張,我是想和你說一說灝兒,但並不是想要讓你離開灝兒,反對你們的,你無需憂心。」
斂了斂神色,她目光變得有些幽深,稍時,又緩聲開了口,不過那語氣之中,卻帶了些許的感慨:「這世間最令人羨慕的,莫過於兩情相悅的感情,彼此愛慕,又默契自然。在我看來,既是喜歡,那麼對方是男是女,身份如何,又有何干係,感情之事向來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旁人無法融入,亦無法懂得。」
說完,她又看向了慕子凌,淡笑道:「而你們既是互相喜歡的,那麼我又怎麼會忍心反對?」
聽完這番話,慕子凌不禁點了點頭,笑著贊同道:「感情之事,確實如娘娘所說,冷暖自知的。」
目光落在不遠處正彎腰和燕文肆說話的燕文灝身上,賢妃安靜地看了一會,忽然轉過頭問道:「在子凌看來,灝兒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怔了一下,慕子凌回想起了燕文灝之前對他的種種溫柔和